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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雅婷声调放平缓,嘴角的冷笑却更浓了,一字一句清晰地问:“我凭什么不敢?胡先生!”她故意强调胡成的敬称,“你说不许,我就不敢吗?那是你身边的女人,不是我!” 宁悦无法回答,她看着胡成,忽然笑了,原本有些佝偻的腰忽然挺直了,竟然略带戏谑地问:“你希望我信,还是不信?” “你敢!”胡成一手扯着跟椅子纠缠不放的宁悦,一边怒视罗雅婷,“你告一个试试!” 胡成心里已经闪过无数的推测,他扫到宁悦身边的双肩包。
那个因为经常装着孩子的水壶,而比别的双肩包都要稀松突起的侧兜,格外引人注目。
胡成恍然大悟:“子渊!” 宁悦被拽得踉踉跄跄,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抽空瞅了一眼罗雅婷:劳动纠纷,应该先走仲裁吧?她到底有多生气?连基本的常识都没了! 许多年以后,宁悦再回想这一刻,都忍不住为自己叹息:她再恨,心里还是期待着胡成的一个承诺的。
秦灿已经站起来伸出手正要阻止,罗雅婷的话音却在这时陡得调高,冷厉地说:“你今天敢这样走,明天就等着接法院通知吧!” 宁悦慢慢地点点头:“对。
你不离,我不弃,给孩子一个家。
” 这个念头一升起来的,罗雅婷瞬间全身冰凉。
宁悦狼狈的样子,变成多年后的她。
那是她四十六天婚姻里的噩梦,是她十几年来反复琢磨的可能,是阻止她走向婚姻的一块无法逾越的绊脚石!不!绝对不能让胡成得逞! “即使现在?”胡成的口气带着明显的迟疑。
然而,正是这份迟疑,表明他对宁悦的话,心里多少是有些相信的。
因为他看着宁悦如何照顾孩子,如何为孩子牺牲,他相信宁悦有可能会为了孩子留在这段婚姻里,而不是有其他的恶意图谋。
“如果自己不离婚,是不是今天坐在对面求助的,就是自己了!” 至亲至疏夫妻,不过如此。
宁悦没有立即回答,良久,才叹了口气:“对。
但是,我需要一份工作。
”她亮出底牌,接受,从此大家维持一个体面而无情的家。
不接受……那就是一条不归路了。
这一瞬间,就连被胡成粗鲁地拽起来,差点被椅子绊倒的宁悦,也成了点爆罗雅婷怒火的点。
胡成眼睛一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罗雅婷和秦灿。
突然心生警惕,断然否定:“不可以!你必须回家!” 这么多年了,胡成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霸道、固执、目中无人! 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决定,还是一个标志:标志着他胡成,对这个家、对宁悦,至高无上的、绝对的控制权。
婚姻是爱情的堡垒,但也是脆弱的。
因为它真的是一块块积木搭成的。
这些积木藏在茶米油盐里,藏在家庭中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中,藏在每天的每一分每一秒中。
在岁月的流逝中,这些积木自然的堆积在一起。
但是,这样的堆积并不是固定不变的。
它随时可以坍塌,也随时可以调整。
每一块积木都可以挪动位置,每一块积木都可以黏合或者拆开,每一块积木都可以甚至都可以暂时离开一会儿,放在一边待定……然而,所有这些都需要人去主动去做。
如果你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习惯于维持过去的样子,固执地不肯改变,任由它随机地搭配堆积,婚姻这座房子,迟早会塌。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底牌,都亮了出来。
可笑的是,因爱而结合的两个人,在最后亮牌的时刻为婚姻存留设下的条件里,竟没有一丝爱情的痕迹! 从那一刻开始,罗雅婷就意识到,胡成从来不愿意为这个婚姻做什么改变。
他没想过自己在增加了丈夫这个角色后,应该承担怎样的义务和责任。
他就像一个孩子,拖着小朋友一起按照自己的心意搭起积木,然后小朋友说:“这里不太好,要换一下。
”他就生气地骂对方:“这是我的积木,你不能碰!叫你来玩,你就乖乖听我的!” 宁悦微抬下颌,挑衅地看着胡成:“如果我必须保留这份工作呢?” 多么熟悉的画面!当年自己不过是说了两句他妈妈做得不对,他就是这种根本不想听的样子,不耐烦地张嘴:“那是我妈,你想怎样!” 胡成冷笑:“可以。
但子渊不会跟着你。
” 这句话,把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罗雅婷突然激怒了。
宁悦不再说话,眼神变幻莫测。
秦灿皱紧眉头,他隐隐有些明白。
今天来的人,除了他没人是为了谈判而来。
他错过了罗雅婷说到一半的话,不耐烦地说:“不用啰唆了。
告诉你们,离职我们是离定了!要钱,一分没有!”说着,他站起来,一把捞起宁悦的胳膊就要拖出去。
秦灿思量着,这一切会不会是宁悦故意安排的?早在她签下合同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准备着这一场剑拔弩张的见面?如果是这样,她目的何在呢? 你很宠爱家里的宠物狗,对不对?但是,你会坐下来和你家的狗狗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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