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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 赵秀菊被吓得再次噎住话,往后退两步,直接站灶房墙根边去了。
赵世满没接苏华荣的话,只看着赵秀菊又问:“鸡是怎么死的?说实话!” 赵秀菊贴着墙边站,被问到这话,闷着气不出声了。
赵世满耐着性子,“我再问你一遍,鸡是怎么死的?” 他虽然和赵秀菊都姓赵,但赵秀菊娘家不是向阳大队的,所以不存在什么不一样的关系。
赵秀菊站着吱唔片刻,终于低声说了句:“我不知道,我以为就是苏华荣打死的……” 其实她家的鸡是病死的,但她当然不能承认,一承认性质就变了。
她纯粹就是看苏华荣好欺负,想赖她家一只鸡,没成想苏华荣居然发疯了,跟她对打,更没想到,吴大彪去他家出气,他家两儿子又把吴大彪打了一顿。
她是没预料到会闹起来,原本想着苏华荣肯定忍气吞声让她抢一只鸡。
结果鸡没抢到,事情一步一步闹大,最后他家还被苏瓷给砸了。
赵世满看着赵秀菊,气得咬牙。
然后他又看向吴有财,“这是多大点事?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得这么闹?闹得两败俱伤,伤了邻里和气,心里舒坦了?” 吴有财微低着头,默声听书记训话。
赵世满训了他和赵秀菊一气,又转头看向苏瓷,问她:“这些东西,都是你砸的?” 苏瓷坦然承认道:“是我砸的,但他家先动的手,该的!” 赵世满现在对苏瓷,莫名有种护着的意思在,用手指指一下她说:“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说完他又看向头同样带伤的连跃,问他:“你跟这起什么哄?都还想不想招工回城了?” 连跃笑一下,“有人仗着家里人多欺负人,我们这可是学雷锋做好事,您得给我们一人记个先进才是,记过可就过分了啊。
” 赵世满白他一眼,懒得理他。
因为一开始被为难过,他对这些知青印象可没那么好,当是孩子才不计较的。
赵世满站在院子里,把参与了这个“战争”的所有人全部批评教育了一通,最后说:“今天这事情到此为止,谁要再继续闹下去,决不轻饶,全都拉去劳教!” 劳教这话一说出来,那铁定没人会再带头继续往下闹了。
劳教是直接抓去工地上干活,自己自备干粮和被褥,干最重最苦的活,挨最难听的骂,还不给记工分。
其实赵世满这话,多有唬人的性质在。
因为发生这种大规模冲突,不可能把所有壮丁都拉去劳教。
真都拉走不让挣口粮,那村子里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几个户族的人结起来再拿命拼,不是得拼到大队部去? 所以一般发生这种事,多是教育教育调解调解就算了。
以前叶家吃亏多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吴家吃亏多,也是这样的处理方式。
这更偏向于是村里权威人士过来劝架,劝好了就可以了。
而不是他真的在拿大队书记的身份压人,更没有所谓的硬性法律和律例可言,把事情压下去就行了。
这场“战争”在赵世满教育完所有人后宣告结束。
他先让看热闹的人散了,随后叫苏瓷把这些知青都给带走,然后再遣散吴姓人,这事也就算了结了。
那些看热闹的本庄人一走,都在背后畅快,说吴家被打被砸活该。
主要八队最后一排庄子上多是散姓,平时多多少少都在言语或者其他方面受过吴家的气,虽没有像叶老二家那样被欺负,但能看到吴家倒霉,大家都喜闻乐见。
把人都遣散以后,赵世满也就带着李勇强走了。
回去大队部的路上,赵世满对李勇强说:“叶苏瓷这丫头,本事不小啊。
” 李勇强也是这么想的,背着枪接话道:“你说谁能想到,她能把知青动员来帮她家撑场?” 赵世满转头往李勇强看一眼,“就这一次,以后整个向阳大队,谁还敢欺负叶家?” 李勇强想一想,“也好,叶老二过得实在窝囊。
” 赵世满看向前方轻笑一下,“这叶苏瓷,不像是叶老二的种。
” 李勇强也笑,“话不能这么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 赵世满叹口气,“我就在这想啊,咱们这小地方,到底能不能飞出一只金凤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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