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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有缘无分。
你杀了我几次,我没有死;现在我们换一下,换我杀你。
” 厉英良无暇去关注黑木梨花,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死、要活着。
后悔的话就不必说了,说也没用,全都晚了,他只能赶在沈之恒动手之前先做准备,至少,是不能坐以待毙。
话音落下,厉英良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腕子,抓得死紧,仿佛抓住了他这只手,他就没法子再杀人。
掌心的热汗立刻渗透了衬衫袖口,沈之恒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抬眼告诉他:“别急,今天不杀。
” 黑木梨花随横山瑛骂去,满不在乎。
她已经听闻了沈之恒的现状,知道他又像个没事人似的出现在了租界里。
他如果不肯吃哑巴亏,一定要报仇的话,有横山瑛和厉英良在前面顶着,他也不会先找到她头上来。
而沈之恒若是真能把横山瑛宰了,更好。
她一直就没看出来横山瑛哪里高明,这个机关长若是由她来做,局面一定要比现在好得多。
说着他伸出左手摸了摸厉英良的裤兜,从兜里勾出了一小串钥匙。
然后扯开了厉英良那汗津津的热手,他站了起来:“我还有事要办,你等我回来吧。
如果我一切顺利,心情好,那我会回来的。
” 厉英良在横山瑛面前做过几次傻瓜,“大傻瓜”的评语倒还是第一次得到。
若是放在先前,他一定吓得汗出如浆,恨不得跪地叩首乞求机关长的原谅,可如今沈之恒的阴影覆盖了他,有沈之恒对比着,机关长都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他转身推开前方一扇小门,弯腰走了出去,然后转过身来,一边对着厉英良一点头,一边伸手关闭了小门。
厉英良后知后觉的扑了上去,一头撞上了小门,撞出了“轰隆”一声大响。
他是昨夜才和黑木梨花一起回到天津的——半路他追上了黑木梨花,而黑木梨花似乎是消了气,也就原谅了他。
两人一起到了横山瑛面前,他是首犯,黑木梨花是从犯。
横山瑛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整个人都变了形,指着这一对男女二犯,机关长大骂:“两个大傻瓜!” 他几乎是被小门弹了开,撞门的半边身体像是散了架子,而小门安然无恙。
他忍痛爬起来凑近了再瞧,这才小门包着一层铁皮——不知道是包了一层铁皮,还是干脆就是一扇铁门。
汽车是防弹汽车,李桂生和汽车夫也都是全副武装,厉英良本来想在衬衫里穿一层防弹衣,后来又觉得没有用,如果沈之恒真把他堵住了,那他除非把自己锁进钢铁箱子里去,否则沈之恒有一万种方法宰了他。
小门是撼动不开的,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空荡荡的小房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通风口,天花板上垂下一个小灯泡,放出一点昏黄的光。
屋角倒是还有一扇半截子木门,他推门向内一瞧,只见里面的空间只能容一个人站立,这么小的空间里,只放了一只空马桶。
厉英良出了金公馆的后门,没敢往两边看,直奔了自己的汽车而去。
汽车后排坐着李桂生,提前推开了车门,以便他能以离弦箭之姿一头扎进车里。
等厉英良冲入汽车了,李桂生欠身一关车门,前方的汽车夫早已发动了汽车,此刻不消吩咐,一踩油门直接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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