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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淮咬得这一下用了点儿力道,闷声不吭地,像是带了点儿郁闷的小不开心和不满。
红灯跳绿,陶枝同时抵着他将人推开,江起淮扫了一眼路况,直起身来跟着车流向前。
他原本低垂着的眉眼微微扬起了,看起来心情好了起来。
陶枝抬手用指尖碰了碰嘴唇,痛感减轻,但还是觉得有点儿麻麻的。
“说说话就咬人,”她无语道,“你是狗吗?” 江起淮从容道:“这不是怕你记不住我。
” 车子开出去这一路,天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来,一月即将走到尾巴,眼见着离过年就只剩下小半个月,街上已经开始布置起了鞭炮形状的灯串儿和贴着倒福的红灯笼,年味儿十足。
陶枝被这景象提醒着,想起件事儿来,她侧过头,想问问他今年过年的时候怎么安排。
刚要开口,目光落上他淡漠冷冽的侧脸,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江爷爷不在了,不知道他家里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是不是一个人过年。
江起淮余光瞥见她的动作,看着前面的路没回头:“怎么了?” “没什么,”陶枝转头,懒散地靠回副驾驶,随口说,“你们美硕是不是要读两年的?” “正常来说要,”江起淮说,“不过学分修够了就可以毕业。
” 大概是江起淮一直是个学神级别的人物,陶枝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对于他成绩好大学硕士都跳级这事儿,她反而没什么实感,直到今天遇到锡纸烫以后,她才意识到,能在宾大不到一年读完两年的课程,是一件强得很离谱的事情。
“理论上是可以,但实际几乎不可能吧,”她感慨道,“你到底怎么做到不到一年就毕业了的啊?” 江起淮单手打方向盘上了高架:“我不休息。
” 陶枝反应了一下才问:“那你一直在学习工作吗?” 江起淮“嗯”了一声。
陶枝有些难以想象,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问:“那你每天睡几个小时啊?” “三四个小时吧,”江起淮随意道,“我觉一直很少。
” 陶枝愣住了。
即使心里还有一车的话想说,她却没能问下去,也没法儿再问下去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说着这话的时候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舌尖像是被碳酸汽水淋着,涩涩的,有点儿发炸。
虽然只是几句话,没有更多的描述,但陶枝大概也能够想象到他这几年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她甚至只囫囵猜了个大概,就及时制止掉了自己脑海里所有活跃着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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