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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城虽然夏季湿热,但因为靠海,受海陆温差影响,夜间的东南风带着丝丝寒意。
亭澜故意没有等钱程,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黄浦江边走着,灯火辉煌的游轮从江面驶过,船上的欢声笑语和交响乐引得岸边人纷纷侧目。
亭澜找了个隐蔽的凳子坐下,屁股挪了挪,看着站在不远处拿着外套沉默着的钱程,拍了拍身边的凳子,道:“坐啊,小程。
” 钱程看了看他,将外套重新披在亭澜身上,坐在他旁边,然后双手手肘放在膝盖上,手掌交叉握住。
“亭叔叔……”钱程顿了顿,道:“说完早点回去。
越来越冷了。
” 钱程的冷静有些出乎亭澜的意料,他想了想,伸手在衣服内兜掏了掏,掏出一包买了很久但一直没开封的烟,随手抽了一根,夹在手指上,点燃。
久违的尼古丁味呛得亭澜眯了眯眼睛,他忍了半天,叼在嘴边吸了一口。
“不会抽烟就别抽了。
”钱程的声音里有些抱怨。
“关心我啊?”亭澜笑了笑,他将嘴里的烟吐干净,只留着那烟头在指尖燃烧,细细的烟雾顺着他指尖上升,然后被风吹散。
“我以为你会厌恶我呢。
” “不会。
”钱程的声音有些闷,他心跳的很快,上一次他这样心悸,还是他在纽约亭澜家里,从书包里悄悄掏出那瓶威士忌的时候。
他知道亭澜会发现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支开了老爸。
他既兴奋又害怕,双手攥的很紧。
他希望亭澜跟自己说清楚,这样他才能离他更近一点,才能迈出下一步。
“喜欢喝威士忌酒?”亭澜吐了口烟,眼睛望着远处。
“昨天第一次喝。
” 这句话算是侧面坦白了。
亭澜满意地笑了笑,看来钱程知道,自己不喜欢拐弯抹角。
亭澜叹了口气,心中的郁结散了不少,语气也稍稍轻松了些,像是在聊家常:“你对gay,是什么态度?” 钱程沉默。
“我从小就知道我跟一般人不一样。
”亭澜叹了口气,眼眸微垂,缓缓道来:“当时我年纪小,觉得很害怕。
我没有父母,就算害怕,也不敢跟别人说,我以为自己只是生病了,但不知道怎么治。
零几年的时候,社会的包容度并不如现在,所以我只能伪装的跟别人一样,混迹在所谓的普通人里。
直到后来长大了,被贴上标签,我才知道,这种病叫同性恋。
我也才知道,这不是病。
” 钱程扭头看向他,眼里的光一闪一闪。
亭澜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还是摸了摸钱程的头,钱程乖乖受了,没有说话。
“小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在给自己找借口,我也知道你虽然嘴上不说,你还是会怪罪我,怪罪我喜欢……”亭澜顿了顿,没有继续说出那个名字。
“但我只是陈述事实,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破坏你的家庭,至于我的决心……我去M国躲了十六年,应该足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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