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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孔洞,看他们无声地惨叫,鲜红的大脑上灵力脉络隐隐现现。
后来他发现剥离痛感的穴位,他让他们失去痛觉,再锯下他们的头盖骨,放在他们眼前,欣赏他们绝望又恐惧的眼神。
他剖开他们的胸膛,近距离观看那些跳动的心脏。
真是奇怪,明明是黑心肠到极点的人,心脏却依旧鲜艳火热。
经年累月,人体的脉络穴位他了然于心,灵力的生发与消逝他了如指掌,他逐渐手艺娴熟,技巧高明。
与此同时,他寻找魂魄与肉体的接合点,锲而不舍。
当第十一个男人躺上他的床榻,他的银针已经可以超越肉身,触及魂魄。
他为他的银针取名为“渡厄”,这个名字来自抱尘山的《灵枢经》,多好听的名字,又多么讽刺。
没有人知道寒山道场的变故,进来的是活人,离开的是鬼怪。
死的人太多,不能让他们集中暴毙,被仙门发现端倪。
故而虽然极尽省俭,冰蝉玉也时时短缺。
他修书给喻凫春,言辞婉媚,笔触温柔。
“冰玉翠色浓淡有致,了无一点尘埃气,妹甚喜之,若兄觅得一二,可否赠妹一观?今日登高远望,飞絮满人家,樱杏次第开。
兄宜添衣,且御春寒。
” 冰蝉玉果然隔日便至,他继续杀人,十指不沾一点鲜血。
第二年年末,冬,天大寒。
最后一曲终了,人影散乱,杯盘狼藉。
歌女徐徐退下,他一个人坐在镜前梳妆。
眉心贴上梅花花钿,鬓边花插上黑鸦鸦的发髻,他娉娉婷婷地起身,撩开缥缈如雾的帘帐。
一个挺拔如松的男人垂眸跪坐在重重帘幕之后,一把黑鞘长刀放在脚边。
即使远远相隔,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萧煞之气。
只要他在,无论何时何处都是森冷的严冬。
谢寻微缓步走近,在他面前跪坐。
偌大的闺房,只有他们二人默然对视。
“穆哥哥怎么得空来?”谢寻微浅笑,“今日要寻微如何伺候?” 穆知深沉默半晌,解开自己脖下的金钮,腰边的衣带。
他一声不吭地脱下黑绸外裳,披在谢寻微肩头,遮住谢寻微霜色纱衣下几乎裸露的手臂。
来这里的男人都恨不得扒光谢寻微的衣裳,只有穆知深为他披衣。
“谢寻微,”穆知深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寡淡,“你杀的人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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