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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走,他要如何生活?请夫人三思。
” “与我何干?”张夫人冷声道,“他母亲都不管他,我又凭什么要管他?” “可是……”棠鹊摇摇头,还没说出话就被张夫人打断。
“他母亲偷走我棋儿,将我棋儿扔在鸟窝里时,可曾想过我棋儿那么小,要怎么活下去?” “我不杀他便不错了,你还劝我大度扶养仇人的儿子?!” 她声音近乎尖利,似乎在压抑她的怒火喝杯气,扶着桌角的手指青白。
“棠姑娘,这是我张府的事,不需要你多话。
” “你若是觉得,你来我张府帮了个忙,便能对我等指手画脚,那我必须提醒你,你身后那群孩子,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你更有话语权。
你不过只在天上飞来飞跳舞捣乱罢了。
” 棠鹊一怔,脸瞬间白了。
妇人现在是真气懵了,甚至有些迁怒。
她心里那一窝子火发不出来,正好被棠鹊撞上,成了她的宣泄口。
张顺成急忙上前打圆场:“棠姑娘,我张府出了这趟子事,夫人不好受,你别往心里去。
” “我没事。
”棠鹊抿了抿唇。
她沉默一会儿,慢慢道:“我承认我实力不足,那场战斗确实给大家添了乱。
但是,我还是要说。
” 小脸上浮现出几抹倔强,哪怕受了打击也绝不屈服,她目光灼灼,言辞有力。
“夫人,您的孩子确实是可怜,我也很同情他,可棋儿是无辜的!” “棋儿。
”张夫人冷笑一声,“我的亲儿子才叫棋儿,这来历不明的野种,配不上我儿子的名字。
” “你怎么能?” 没想到修养良好的张夫人会这样骂话,棠鹊讶异地顿了顿,面露不可思议。
床上的孩子病容还未完全退却,恹恹的,她有些生气:“夫人,他在您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您对他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有感情。
”张夫人冷冷道。
可这些感情,本来不是给他的,是他偷走的。
棠鹊似乎没察觉张夫人的想法,苦口婆心:“既然如此,您还是再考虑考虑这孩子的事罢。
他是无辜的。
而且,我相信他也很痛苦很愧疚的。
” “哼。
”张夫人慢慢弯起了嘴角,声音犀利,“他若真是愧疚,便更该自觉从我府上滚出去。
” “不,……” “棠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那我且问问你。
” 张夫人突然侧过身,咄咄逼人。
“倘若你也是个鸠占鹊巢的野种,得知自己身世后,是只会在嘴上嚷嚷愧疚,却死活占着鹊巢不挪窝。
还是自觉对不住那个被你抢占身份的孩子,自己该滚就滚,把家还给别人呢?!” 棠鹊睁大眼睛:“我、我当然想还,可……” 张夫人怒声道:“连窝都不肯还给别人,嘴上假惺惺说什么愧疚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罢了!” 她一字一句,几乎怨毒,双目凛然逼视着她! 棠鹊往后退了退,如遭雷击。
不…… 不是这样的! 鹅黄的衣服,纤瘦的身子。
少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变成了秋日里的一片银杏叶,摇摇欲坠。
她身影晃了晃,眼眶一红。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发现身边有截淡紫色的袖子,便立刻抓进手心。
“晓晓。
” 她喊。
晓晓,你帮我说句话。
乔晓晓却只是垂下睫毛,支吾一阵,大大咧咧中透出几分抱歉。
“我、我学过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要不还是别管了吧。
” “而且,我也觉得张夫人说的没错。
鸠占鹊巢,确实挺可恨的。
要、要是一边占着别人家不放,一边还顾影自怜说什么愧疚,就……更可恶了。
” 棠鹊手指蓦地一松,呆呆看向乔晓晓,粗布衣袖从她指尖滑落,垂荡几下,她大脑嗡的一声响。
*** 张府妖魔已经解决,接下来他们家事就与啾啾无关了。
那孩子的未来,玲珑的去向,亦或是夫妇俩的感情,都不是别人能插手的问题。
晚上张府摆了最后一次宴席。
这些时日张府虽说软禁了各位江湖术士,可天天都有好酒好肉的招待,只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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