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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就在这一年里国际资本市场风潮再起,时代华纳与美国在线涉及资产总额高达数千亿美金的购并案引发了业界的关注。
在这场庞大购并案中终将有一个亿万富豪会输得一无所有,他将负债累累成为世界首穷,但是,这个富豪知道这件事吗?显然他并不知道,不然的话他不会在庞大的财富冰山一样融化之后目瞪口呆,对着新闻记者着痛哭流涕:“我曾经有许多钱,摞起来象世贸大厦那样高,但是现在这些钱也象世贸大厦一样消失了,谁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或许骆子宾会告诉他究竟出了什么事,只不过,他决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秦迪在内,他宁愿这个资本运作的秘密沤烂在自己的心里,也不肯轻易说出口。
掠夺者究竟是以何种理由冠冕堂皇的从别人手中巧取豪夺?几乎所有人都对此感到不解和好奇,但在这薄薄的一张纸后面,隐藏着的是绞尽心智的耳虞我诈与极尽复杂的资本结构变化,即使是运作者自己也会被那堆积得象小山一样的财务报表和无穷无尽的数字搞得昏头胀脑,除了一个至高无尚的绝对意志,谁也无法掌控这一变幻莫测之局。
掠夺的风暴席卷大地无所不至,几乎所有企业都被卷进这股非理性的狂潮之中,数目繁多五花八门的金融产品迅速被开发出来,国债、股票、汇票、期票、基金、信用书、各种可以抵押的票据……这些产品的形态与我们日常生活所见的截然不同,开放式的、闭合的、可转换或不可转换的、伞状的……形态之复杂令我们耳目一新。
购并狂潮中更多的金融武器走向大众,焦土政策、降落伞、收购毒丸、白衣骑士……世界从未象现在这样如此的丰富多彩。
形态产生了变化的不仅仅是产品,也包括了战争,索罗斯旗下的量子基金横扫东南亚,为整个世界带来了说不尽的惊惶。
此时战争的寓意已无关种族或是地域,搜狐与北大青鸟在华尔街的纳斯纳克展开了收购与反收购的残酷搏杀,一剂毒丸印证了华尔街金融专家们的理论。
但面对中土境内资本市场的一潭黑水,那些见寡识少的洋人们只有连连摇头。
从湖滨别墅中走出来的布衣隐士吕梁用一条精致的资金链煅造了中科系的传奇神话,上市公司互保、股票质押贷款、券商融资、个人锁仓……长达54亿元的资金链将120多家证券营业部拴在了一起,地点遍及北京、上海、浙江等2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
数目众多金额庞大的老鼠仓不安的窥伺着风声,系统坍塌之前所引发的数千亿资金仓惶之际夺路而逃的景像是何等的令人心悸! 在资本市场这片原始森林中,猎手在行动着,他们猎杀时的姿式是何等的优雅,充满了残酷的美学效果。
在这冷酷的狩猎进程中有一个秘而不宣的秘密,人们所看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表象。
“啪!”的一声,顺手将手中那本《新资本》杂志扔掉,秦迪百无聊赖,在床上辗转反侧,象是烙烧饼一样的把自己的身体翻过来掉过去。
在安全的环境里她喜欢裸身而卧,此时在启江宾馆那豪华的房间里,她就是这个样子袒呈着自我,只有心地清白的人才敢于这样袒呈她自己,她从未怀疑过自己是一个好女人,而她也的确是。
与骆子宾的出轨否定不了她的纯洁与清白,女人是天然的出轨者,思想上或意识中,认可出轨是对自我生命意义的尊重,与其在悬崖上伫立千年,无如在情人肩头痛哭一晚,女人的生命就是这样,水一样流失在岁月的风尘之中,留下来的只有万古的愁伤。
对着房间里的穿衣镜,秦迪舒展着修长的腰肢,她比任何人都喜欢自己的美丽身体,这难道是一个错误吗?她的脑子里无时无刻的不想着骆子宾那个奇怪的男人,那个家伙——他简直就是一个怪胎! 如果骆子宾现在在她的身边,他会一边嘟嘟囔囔的干着他应该干的事情,同时喋喋不休的告诉她:此时,在世界各地有数十万名西装领带风格严瑾的人物在飞机上穿棱往来,他们之中有美国人、英国人、印度人、丹麦人、澳大利来人、中国人、挪威人、法国人、意大利人、日本人、马来西亚人……他每说出一个国家名字,身体都会运作一下,说得越多,秦迪体验到的快感也就越强,她确信骆子宾在这个过程中一定是脱口说出了什么,但是她的思想全神贯于身体的感官享受之上,阴道深处的痉挛令她六神无主,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记得骆子宾在完事之后气喘吁息的告诉她:那些来自于不同国家的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是资产巨鳄所豢养的财务顾问。
他们智力过人,聪明绝顶,思维慎密,意识严瑾,就是用上铁钳你也休想从他们的嘴里套出半个字来,他们洞察人情世故且拥有丰富的金融运作理论知识,在进行残酷的掠夺之时能够做到不动声色……每当这个时候秦迪就拼命的夹紧双腿,体验着生命深处那种狂潮的激荡,操他妈的这个骆子宾,你就不能另找时候说这件事吗?快,再快!! 幽幽的叹息一声,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最终会失去这个男人的,越是长时间的处于这种心境之中,她就越是想见到骆子宾,她从手机中仿佛听到了骆子宾身边那些青春弥漫的少女的娇笑声,一定会是这样的,他他妈的就是这样一只用第三条腿来思考的动物! 第三条腿,秦迪沉吟着,想着骆子宾胯下那丑陋的器官,与她前夫的相比骆子宾的东西明显偏小,但却象刀子一样的锋利,它主导着这个男人的思维模式,只有最狂烈的掠夺才能唤醒它的意识。
她始终认为这个家伙是一个怪物。
一点没错,他对一个象秦迪这样优秀的女人投怀送抱居然没有任何感激之情,他从来也没有问起过秦迪除了他之外是否还与别人的男人有过这种暧昧关系,他不问,就表示了他对此漠不关心,对秦迪的得失无动于衷。
有几次秦迪故意吞吞吐吐的提起她以前曾经过的几个男人,报社的男同事,丈夫的好友,或者是邂逅于旅途之中的陌生人,还有一次她和前夫跑来找她,她一时心软又同他做爱之后,觉得有些对不起骆子宾——这事可真是他妈奇怪透顶,骆子宾才是窃取了他人私有物品的贼,她怎么会觉得对不起他?——没想到骆子宾听了后却没有任何反应,好象她说的是别人的事情,照旧一边思考着资本市场的动态变化,一边用心的将她扒光按倒,或许对他来说无论是秦迪还是别的什么女人,只要能够让他找得到阴道使用就足以了,根本不去关心对方的感受。
但是骆子宾越是这样漫不经心,就越是使她迷恋,从道理上来说他和她的关系很直接很干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情感的要求在内,但事态的进程总是偏离常规,这实在是桩无可奈何的事情。
叹息声中,秦迪拿起响了好长时间的手机,算了,让骆子宾随他去吧,他和她终究不可能长久。
2) 手机中响起的是报社老总池立秋的暴跳如雷的吼叫:“秦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去启江采访远风集团的,你了解远风的内幕吗?象那样的上市公司是你可以随便碰的吗?要是你出点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池总,没有关系的,”强忍着内心中的那种空旷,秦迪对着手机陪着笑脸:“我已经和远风的董秘孙长征联系上了,明天上午见面,池总你放心,孙长征已经许诺把今年的年报披露交给咱们来做,怎么也不会少于几百万吧。
”她一点也不怕池立秋,因为她清楚池立秋对她有着急切的欲望,可是他不敢,尤其是在东文控股入主报社之后,池立秋只剩下了经营权,盈利了是他的义务和责任,而如果完不成年终任务,他却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因此池立秋只能把这种不洁的欲望埋藏在心里,升华为一种宽厚大度的关爱。
“几百万?我看你是做梦!”池立秋的声音忧心忡忡:“你知不知道,去年东方证券有一个记者,也打远风科技的主意,结果他的人还没出启江,就被人砍成了血人,这事你应当比我更清楚才是,还用得着我来提醒你吗?我也不想要什么几百万,只要你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到报社,我就知足了,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在启江宾馆2320房间。
”秦迪撅着嘴说道,她是个聪明女人,听得出来池总是真的关心她,虽然这种关心不具感性价值,但关心就是关心,所以她就本能撒起娇来:“池总要不要亲自过来看看,启江的风景很不错的哟。
”挑逗一个男人压抑的欲望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秦迪喜欢这种感觉。
“秦迪,你给我听着,”池立秋的声音暴怒了:“从现在开始你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谁敲门也不许开,即使饿了的话也不要开门出去,我派两个人去接你回来,听清楚了没有,除非是报社的同事敲你的门,否则无论什么情形下都不要开门,我不想看到你出什么事。
” “有这么严重?”秦迪吓了一跳,她要是听了池立秋的话,那就什么工作也甭做了,做记者的还能少得了风险?就算是有风险也用不着象池立秋这样大惊小怪:“远风科技不过是报表披露有点问题罢了,他们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他们,我的目的是想拿过报表披露的单,这怎么可能有事呢?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 “别跟我顶嘴,你才吃了几碗干饭,”池立秋的声音恼了:“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听清楚了没有?” 秦迪垂下眼皮:“好,我听池总安排就是。
” 关掉手机之后,秦迪跳下床,对着镜子前照后照,身上不知不觉出现的赘肉让她颇感不快,池立秋的警示她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哪一家的上市公司报表没有问题?有问题才需要上市,没有问题的公司才不愿意趟这趟混水呢。
有问题才是正常的,没有问题是反常的。
远风科技不过是在报表上捣捣鬼,前两年业绩一直不错,每股利润收益都是一元钱左右,今年六月份趁股市肃条之机,却又悄悄披了露了一条丝毫也不引人注目的更改,修正了前两年报表中出现的问题,按照远风科技披露的数据来计算,其实前两年的每股收益都是负值,但以更改后的数据为基数,今年远风年报披露后的每股利润八成又是一元钱左右。
这是大多数上市公司都在玩弄的手法,你无法责怪上市公司欺骗股民,毕竟资产所有者与股民之间、与经营者之间、与消费者之间存在着矛盾。
资产所有者要的是资产增值,除此之外一切在所不计,股民希望的是投资收益,用脚投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经营者希望的是分红与收益,效益好才会捞得个钵满盆满,至于消费者嘛,那是一个智商虽低却又美丽的女人,只要哄着她高兴,你就能从她身上获得最大的享受与快感,这个淫贱的女人谁都瞧她不起,却又都绞尽脑汁的想占她的便宜。
高层的监管加强,现在仍然玩弄这种笨拙手法的公司已经不多了,但远风不然,他们什么也不怕,因为他们是一家有背景的公司。
正是这个让人难以捉摸的背景,才会让池立秋对秦迪的启江之行不敢掉以轻心。
穿好衣服,秦迪早把池立秋的警示扔到了脑后,开门走上了启江街头,昨天她就注意到启江有一家品味高雅的酒吧,原本是想约骆子宾那个怪物一起去的,但骆子宾根本不可能来这里,她只有自己去了。
那家酒吧的名字很是缺乏格调,叫什么盛世佳人,不过在启江这种鬼地方,能起这种名字已经是不错的了。
当她走进酒吧的时候,立即发现这里的气氛与大城市绝然迥异,首先这里的人不多,稀稀拉拉居然躲在角落里自成体系,酒柜前只有两只高脚凳,这算什么酒吧?她坐在高脚柜上好一会儿,居然没有男人过来搭讪,调酒师躲在一边和服务小姐打情骂俏,有没有搞错?这里是有身份的人士寻求艳遇的所在,调酒师你跟着捣什么乱?还有,这里的灯光也不对,该亮的地方黑乎乎一片,该晦涩的地方却是灯火通明,秦迪要了一杯适合于女士口味的西品红,啜了一口,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这分明是兑了红颜料的白水嘛,正要发火,另一只高脚凳上突然坐上来一位男士,他那双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手在酒柜上拍了一下:“来两杯荔茵兰,我和这位女士,一人一杯。
” 秦迪把下颌抵在拳头上,侧眼瞟了一下这个男人,嗯,很不错的人物,五官俊郎,额角丰满,一双眼睛就象深不可测的海水,还有还有,他身上穿的那件衬衫是英国佐拉斯克栽缝店的手工制品,即使是在英国本土,佐拉斯克也只为血统高贵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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