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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又想起来:“对了,再端几碟点心来,一会儿拿去给那宁儿,让她私底下给身边的宫人们分一分,就说是我心疼他们。
” “诺。
”花晨领命,回身一睇兰薰,兰薰就匆匆去了小厨房。
徐思婉不必专门等她,径自领着宫人先出了门,步入妙思宫,刚行至锦宝林院门口,就听卧房之中传来责打声、斥骂声、惨叫声、哭求声。
乍听十分热闹,再侧耳细听,好似也就是两个人的动静。
徐思婉拧眉驻足,目光落在院门边的宦官身上。
那宦官瞧着也就十五六岁,原在院中洒扫,乍见她来,便施礼下拜。
她上前两步将他扶起,睇了眼卧房的方向,压音轻问:“怎么回事?锦宝林这是跟谁过不去呢?” 那宦官被她一问,眼眶便是一红,垂首回道:“是宁儿。
因婉仪娘子那日赏了她一匣果脯,宝林说她吃里扒外,这几天一直打骂不休,逼问她都跟娘子说过什么。
” 徐思婉深深吸气,再侧耳倾听,里头哭求不止的果然是宁儿的声音,她已哭得嗓音沙哑,正哀求道:“娘子饶命!奴婢真的、真的什么都没说……娘子从前的事情,奴婢也不知道啊!” 这话却引得锦宝林更气,就闻一声冷笑,她斥道:“什么从前的事情?你也当我从前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不是?出去嚼了多少舌根?你说!” 再然后,就又是一声声的责打。
徐思婉摆手示意那宦官退开,不忘让他放心:“你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 言毕她提步进屋,步入堂屋就径自拐入卧房,一绕过屏风,就见锦宝林蓬头垢面地立在房中,眼下已日上三竿,她却还穿着寝衣、散乱着头发。
她手中执着一柄鸡毛掸子,用了十二分的力气,一记记地打在宁儿身上。
宁儿跪伏在地,不敢躲闪,纤弱的身子硬生生撑着,每一下落下来,都疼得全身颤栗。
徐思婉启唇扬音:“宝林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
” 锦宝林闻声眼底一颤,再度扬起的鸡毛掸子陡然顿住。
她猝然看向徐思婉,眼中多少有些惊慌与窘迫。
“……婉仪娘子安。
”她局促地见礼。
徐思婉不言,也不理会宁儿,只自顾坐到茶榻上去。
待得坐定,她又抬眸,笑吟吟地端详了锦宝林半晌,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那日过来,见锦宝林虚弱得不行,便有意劝宝林好生安养。
如今看来宝林真是听劝了,精神养得不错,都有力气亲自责打宫人了。
” 锦宝林被她说得面红耳赤:“臣、臣妾只是……只是……” 徐思婉没心思听她支支吾吾,目光从宁儿面上一扫而过:“这小丫头犯了什么错,将宝林气成这样?宝林不妨说来听听,若真有大过,大大方方地发落去做苦役也就是了,没的这样不明不白地打一顿,倒让宝林平白背个苛待下人的恶名。
” 锦宝林如鲠在喉。
以她这样的身份,拿底下人不当人看算不得大事。
但“苛待下人”的名声传出去总归不好听,她也心里有数。
“是因……”她于是竭力地想给徐思婉一个解释,可憋了半晌,却憋不出个能说的由头,最后只得强撑道,“是因她打了臣妾的一块玉佩。
” “只是为一块玉佩?”徐思婉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难堪,她即刻又说:“那玉佩自小就戴着,是母亲一步三叩首地从庙里为臣妾求的!” 这样的理由,听来就好多了。
徐思婉自不会追究虚实,只笑起来:“若是这样,这丫头倒真是毛手毛脚的。
宝林若不喜欢,不如给我好了,我从房里拨个得力的大宫女过来侍奉宝林,保管出不了这样不当心的错误。
” 锦宝林怔忪一瞬,立即强笑起来:“臣妾怎么好要娘子身边贴身的人……这丫头素日用着也还算趁手,只是年纪小些,臣妾……臣妾多教她些时日就是了。
” 语毕侧眸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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