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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很好奇。
”鴏常捋了捋自己的袖子,嗤笑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哪位大能,竟是可以将你这出尘绝艳、纤尘不染的神仙拉下凡尘不成?” 这本是戏谑之语,谁知离渊在听见这话后,身体竟有一瞬间的紧绷。
‘你该不会从未下过凡间吧?’ ‘你说脏?凡间可一点都不脏!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所谓爱恨恩怨皆是天下之大趣事,即便是神仙也各有偏好,又为何要要求凡人也清心寡欲,活得像是你们这般无趣呢?’ …… 荒唐的记忆一瞬间纷至沓来,那人的声线和面容都已十分模糊,可这些话语却仿佛被人刻入骨髓般,忽近忽远地在脑中回荡。
从焚天归一牢的回来后,离渊脑中总会闪现过一些片段。
有曾经他触怒上任天帝,被罚去白头山断臂之崖思过。
有曾经遭人算计,被囚禁于无妄之海。
有曾经他见识神魔大战,独自一人看尽人间惨景。
…… 离渊的记忆告诉他,是他一个人趟过了刀山火海。
可是他的情感却在大笑着说,并非如此。
并非如此。
可怎么会并非如此? 藏在袖中的小指轻颤,蜷缩起来,离渊几乎有几分透不过气起来。
远处是清风映秀,云雾缭绕,若是能透过云端往下眺望,应当是能见到一派山峦起伏连绵。
青山绿水,孤鸿无绝,在这样天真莽撞的山海间,即便是自命不凡的狂风暴雪,也终究无法在其中傲慢而行。
这就是人间俗世啊。
多好。
鴏常见离渊似有心事,想了想,皱眉道:“记忆有差可不是小事。
”他顿住,抬手布下了隔音阵,还是不放心地压低了声音:“离渊,会不会是当年明逸老儿的执妄散所致?” 他口中的‘明逸老儿’正是离渊生父,也就是上任天帝的名讳。
当年天帝明逸自知无力回天,昏了头,不知从哪儿得来了万年一枚的执妄果,将其磨成粉加入酒中,美其名曰要和离渊最后一次谈心,实则却是想要消除离渊的执念,让他忘记所受过的屈辱,忘记复仇。
这样一来,明逸和他的好儿子还能留得一命。
所谓执妄果,不仅能消除一个人的执念,甚至能消除那个人的执念在旁人心中的地位。
譬如离渊执着于复仇,那么他被消除执念后,不仅是他,连同样知道离渊执念的鴏常都会将此事淡忘。
执散妄消,因果缘灭,简直是能牵动阴阳的大杀器! 或许就连天道都觉得此物太过珍贵,因而所需要的生长环境极其苛刻,必须种植在极恶魔土之上,再以圣山天池之露日夜浇灌,如此方可达到阴阳均衡,才能万年结出一颗果子来。
鴏常想想都觉得可惜,这万年一颗的执妄果,竟然就被这么浪费了。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离渊,你若真觉得有所偏差,不妨去找找看姻缘仙君或是那婆娑仙子?” 鴏常提起的人都是天界老人了,也是知道当年那些往事的人,值得信任。
他自觉思虑十分周全,可熟料离渊还是摇头。
“天缘大阵万年劫数就在眼前。
”白衣帝君敛起眉眼,“不能有丝毫懈怠。
” 又是不行。
鴏常一把揪下来那到他腰间的黄昏草,烦躁道:“那你就赶紧融合情魂,这样一来不仅能增添与天地间的情感融合,也能更好的抵御天劫!” “不能融合。
” 兜兜转转,离渊竟是回答了缘邱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白衣帝君依旧眉目从容,不紧不慢地回答着鴏常的问题。
唯一的缺点就是每次的答案,皆是否定。
鴏常深觉自己今天就要被这人气死,他深吸了一口气,还不等开口,就见离渊垂首,而后竟是在一小块药田前蹲下身。
本就是气质清绝出尘,又偏爱白衣,加之现在连头发都成了雪色,离渊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冷意。
往常的离渊虽然也让人觉得冷,却是如月光凝视尘世风月时,那种带着些许俯视与怜悯的垂视。
即便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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