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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皮无赖手段,算什么英雄?征战杀伐,无关百姓,你们动辄纵火屠城,算什么好汉?”他义正辞严,琅琅铿锵,轻蔑地瞥了窝阔台一眼,“你既知道我曾假意归降,还要我故技重施么?当真愚不可及!” 窝阔台恚怒之极,左右亲兵闻言亦是大怒,抡起马刀砍下他双足,厉声道:“跪下!”鲜血从断肢喷涌而出,飞溅在白雪之上,完颜彝扑倒在地,硬撑着从血泊中咬牙站起,断骨支身,端立不跪。
蒙兵又用战斧斫向他小腿,喀喀几声,胫骨双双折碎,身下白雪已成一片猩红,蒙兵大喝:“现在降不降?!” 完颜彝面不改色,双手勉力撑起身体,趔趄着直起腰,用膝下断骨插立在雪地里,仍然不跪、不降,痛骂道:“你们四处屠城杀害无辜百姓,多行不义,必遭天谴!他日国祚寿数犹不及我大金百年……” 窝阔台更加恼怒,不许他再言语,亲兵随即上前用马刀豁开他的嘴角两边,一直割裂到耳畔。
完颜彝满脸鲜血,依旧痛骂不绝,紧跟着嗤嗤几声,数杆蒙古长/枪横七竖八地插入了他胸膛,心口蓉宾图上一对宛转相顾的鸿雁顷刻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淹没。
天边残阳似也不忍看到这惨烈的一幕,收掩余晖迅速沉沦到地平线之下,把天地熔为一片混沌的黑暗。
生命最后的时刻,完颜彝依旧不肯俯首前倾,硬是挺胸直项仰天后倒,背脊和后脑重重摔在白茫茫的积雪上。
意识逐渐涣散,他恍惚看到夜空中亮起点点繁星,璀璨而调皮地闪烁着,如同妻子温柔又促狭的熠熠星眸,那双星眸在心中永生不灭,犹似北斗亘古长明。
天已黑尽,蒙军队列中燃起千万支火把,火光之下,众蒙兵见完颜彝的遗体仍是直挺挺地圆睁虎目,紧握双拳,无不悚惕。
窝阔台亦肃然起敬,起身走到他遗体前,唤左右斟满一盏马奶酒,酹洒于地,大声道:“好男子,他日再生,当令我得之!” 说罢,窝阔台手指东北方向,沉声道:“金军诸将尽殁,此刻京城必定空虚,传令下去,全军出发,直捣汴梁!” - 蒙军开拔后,钧州内外只剩下一片死亡的静默,冷月如霜,凄清地笼罩着这座鬼气森森的死城。
达及保僵硬地坐着,赤红的双目犹带泪痕,李冲只能强颜欢笑地唱独角戏:“此事千真万确,他本想等你醒来,可蒙军直扑汴京捉官家去了,他终究抛不开一个忠字,定要收拢残兵,赶在蒙古人前头去护驾。
”完颜宁蹙着纤秀的双眉,伸手揉了揉后颈:“我似乎被人……”“是达及保!”李冲早已反复推敲打好了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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