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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把夏芍坑了。
周小梅听了不以为意,“我手慢,现在开始打,我们家德柱才能穿得上。
现在马师傅不在,木匠房全靠他一个人撑着,我总得让他穿得体面点暖和点吧。
” 自从马四全住院,“我们家德柱”这几个字就像长在了周小梅嘴巴上,时不时就要提一提。
每次提,她还都要有意无意拿眼角瞟夏芍,炫耀之意溢于言表。
能干怎么样?还不是个临时工。
她们女人家,得爷们儿能干,那才真有好日子过。
周小梅打着毛线,故意问夏芍:“听说你们家陈寄北学了一年,还啥也不会?要不要我跟我们家德柱说一声,让他没事多带着点陈寄北?好歹咱们也是一个车间的。
” 这话就有点恶心人了,都是马四全的学徒,谁还比谁高贵不成? 而且陈寄北…… 他们都是周雪琴一个车间的,谁不知道周小梅当初闹着要嫁陈寄北,没嫁成还恼羞成怒? 就连她现在这个丈夫曹德柱,大家都怀疑她是故意找了个陈寄北的同事恶心陈寄北呢。
有不少人都蹙了下眉,心里不喜。
倒是夏芍还在低头忙活,仿佛没听见。
周小梅一看她没敢吭声,更得意,正要再说什么,周雪琴匆匆从外面进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棒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织?上面下来考核了!” 老罗做事雷厉风行,消息瞒得也好,下面竟然没人知道他要搞突击考核。
而且这还是雨天,消息传得没有晴天快,周雪琴要不是刚好出去上厕所,压根发现不了。
就这样她也知道晚了,老罗带着车间主任和副主任,已经检查完了饼干车间。
老罗也不是没有目的地乱检查,哪几个车间最近出了纰漏,他就先检查哪里。
省的这些人之间相互通风报信,等他去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人已经往这边来了,上班时间,你怎么连衣服都没换?” 周雪琴都快让这个侄女气死了,她把周小梅分去跟夏芍一个组,的确是打着让夏芍多干,周小梅少干的主意。
可她也没让周小梅不干啊,她竟然连毛衣都织上了。
周小梅何止是工作服没穿,帽子也没戴,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先弄哪个好。
匆匆套上工作服,她连扣子都没扣好,一边戴帽子,一边往案板边去。
“去酵室,你先去酵室跟小张一起干。
” 看到周小梅往案板那边去,周雪琴才想起来她还没学会掐剂子,赶紧让她换地方。
然而这话还是说晚了,周小梅才刚抬步,车间门一开,老罗带着主任和副主任走了进来。
主任和副主任也是他教出来的,谁都没走在他前面,副主任还帮他打着伞。
老罗一进来,就看到周小梅工作服没穿好,帽子也戴歪了,皱眉,“你们就这么干活?头发掉面包里怎么办?” 女同志头发长,干活的时候最忌讳不戴帽子,尤其周小梅还是五好头。
周小梅被他说得心虚,赶紧把帽子戴好。
老罗又看向他旁边的夏芍,这回满意地点了点头。
夏芍依旧梳着两根麻花辫,为了干活方便,一面盘成一个花苞,刘海全收进了帽子里。
工作服她也穿得一丝不苟,别人干活久了身上难免沾到些面,她胸前、袖口却是干干净净。
老罗对夏芍有些印象,记得她是新来的家属工。
看这认真程度,比有些正式工都强。
他扫视一圈,“都愣着干什么?继续。
” 众人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盘劲儿的盘劲儿,看烤炉的看烤炉,掐剂子的…… 周小梅手心开始冒汗了。
周雪琴掐剂子还练了好几天,她这些天天天偷懒,根本没好好练,只学会了怎么用机器。
没办法,她只能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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