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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的形容惹得微微笑了下,伞打得更低挡住了他的笑。
没有道一声再见,幸砀离开了樱花树下,也远离了健康的姐姐和病弱的妹妹。
还没有走出这一条长路,他听见身后传来惊呼。
“妹妹”、“妹妹”,随即变成了呼救。
是谁倒了下去。
在这樱花树下。
幸砀继续着前路。
道路中央的车堵了起来,他听见好多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路是一滩死水,车是挣扎的游鱼,争相争抢着吐泡泡,幸砀打着伞走过。
从前离皇宫的路很近,近到幸砀还没回过神来就到了。
今天却格外的远。
幸砀分了心,在这一路上的花草树木路过行人里。
他仰头望向匾额,终于抵达。
走进这皇宫,走到那座殿中去。
他来过无数次,刀剑被围着,游客不能够接触,只能用一双眼注目。
有人偷偷地跑进去试图拔出剑来,这样的人不多不少,没一个拔出来,还都被扭送公安处以一定的罚款。
幸砀从前只是注目。
今天他做了不一样的决定。
但在开始之前,让他静静地看一会儿。
好多的刀剑啊,哪一把是他最终的坟地,他得挑一挑。
幸砀从来得过且过,吃喝随意,维持着基础的生命,临到死,他细心些,关注些,在意些。
希望选一把最威武的剑,去见他的神灵。
他看中了一把,那剑离其他的刀兵都有一定的距离,正如他这把伞隔开的距离。
而且够长,地下埋了七寸,地上还有三尺,他不用趴得太低,就能够抵达神灵的天堂。
原谅他信仰混杂,曾经信过上帝,上帝给人以天堂。
而今他更换了信仰,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神灵的“天堂”,他找不到一个词汇。
传说中,神灵在这里救走鲛人,给予人类的惩罚是,刀兵坠入大地。
这般的仁慈啊……都没有收取鲜血的献祭。
多可悲。
幸砀扔下了伞,跨到围栏中去,有人在身后呼喊着,制止他—— 幸砀长手长脚,很快走到选定的剑旁。
剑柄就在眼前,他也可以如同其他信徒,试一试,神能否接受他。
可幸砀将目光垂得更低。
他不需要神灵接受。
他只是要献给神灵迟来的鲜血。
幸砀蹲了下来,闭上眼,引颈就戮。
尖叫声从大殿里蔓延出去,如幽魂无形扩散。
幸砀以为自己死了。
他也该死了。
但他竟然还能睁开眼来。
他的脖颈完好无损,而满殿的刀兵化为了花瓣,在风中飘飘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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