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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随口问她:“想吃什么?我这几天都没在家吃,菜不多,冰箱里好像有饺子有馄饨,还有点——” “陈忌,你别这样,我是说真的。
”她轻声开口将他的话打断。
男人终于还是沉着脸转过身来,努力压着脾气,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同她说:“周芙你知不知道离婚这个玩笑不能乱开的?” “我们不合适,还有谁能和你合适?” “你那异父异母的亲哥?还是什么英雄救美的班长?” “他们能像我一样守着你伺候吗?” 周芙面上努力保持着面无表情,指尖却已经深深扎在掌心:“就这样吧。
” “就这样吧?”陈忌眉梢挑起,扯唇嗤笑一声,第一次用不带玩笑的语气说了句,“周芙,你有点儿良心。
” 重逢之后的这么长时间下来,陈忌总是以一种沉稳老道运筹帷幄的姿态出现,而今天是他第一次没有办法去细想任何事,第一次失去理智。
“我想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 男人随手捞过刚刚才往桌上一丢的车钥匙,冷冰冰地留下一句“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自己先冷静冷静。
”之后,沉着脸离开了别墅。
楼下轿车发动后,声音逐渐远去。
周芙贴着洗手间光滑冰冷的瓷砖墙面滑坐在地,耳边不断回响起阵阵哀嚎。
可怖的场景一次次在眼前重现。
她不知所措地回到床上,紧紧抱着那还残留着他味道的被子。
不断地告诉自己,睡一觉就好,睡着了就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
别墅外,陈忌黑着脸绕着屋外花园开了好几圈的车。
片刻后,陆明舶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陈忌挂了两次,最后还是抵不住他的坚持,接了起来。
“没事别给老子打。
”他说完,正想再次将电话挂断。
就听见陆明舶在电话那头心虚地喊道:“哥,那箱礼物运错地方了……” 陈忌薄唇紧抿着,没吭声。
陆明舶继续说:“我地址没给错!是这外国佬真不行!” 陈忌懒得听他废话,蹙着眉直截了当问:“送到哪了?” “郊区一个集中点,你那地儿开车过去,估计一个多小时能到。
” “从今塘替你带来的信也放里头了……” 陈忌紧了紧后槽牙:“知道了。
” 男人打着方向盘,按照陆明舶发来的地址,黑着脸驱车前往。
气死他得了,家里那个莫名其妙和他说离婚,他还得屁颠屁颠开车去郊区给她拿生日礼物。
车子开出十多分钟之后,陈忌心里已经控制不住去想,周芙一个人在家到底在干什么了。
一边儿气她脱口而出就是离婚两个字,一边又开始回想自己刚才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冷硬,会不会吓到她,害她委屈。
想想又觉得,人家都要和自己离婚了,他什么态度,她怕是也不太在意。
片刻后,陈忌还是没忍住给周芙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没人接,估计还堵着气。
男人舌尖抵了抵脸颊,面无表情地给在英国的助理打了个电话:“给她送点儿吃的。
” “送我家去。
” “对,中餐,算了,中餐西餐都准备点儿,这姑娘嘴挑着呢,多准备点花样,能多吃两口我都谢天谢地。
” “顺便看看她在做什么,要是在哭你马上和我说。
” 别墅内,周芙一个人孤零零缩在床上,想闭着自己入睡却迟迟无法入睡。
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不断浮现小提琴琴弦割在手臂上的场景。
最开始是割在她的手上。
后来慢慢割在了陈忌手上。
她一下睁开眼,苍白着小脸抓过手机,双目无神地趿上拖鞋下了楼,而后径直往屋外走。
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陈忌终于到了陆明舶所说的地点,将一箱子礼物搬上车后,又把那一沓信封捏在手中坐回驾驶座上。
方才的那点气已经在路上全数耗尽,这会儿他心思全在周芙身上,归心似箭,和她有什么可较劲的,没这个必要,男人连信都等不及看,随手放到一边,只想立刻往家里赶。
路上,陆明舶再次打来电话。
陈忌面不改色将电话接起来。
陆明舶这回语气比方才正经了不少,甚至带点儿严肃:“哥,付其右这个名字,你在嫂子那听过没有?” 陈忌眉心当即不自觉蹙起:“没有。
” 但是非常耳熟。
回忆半晌,他忽然开口道:“几年前好像被我打过。
” 不记得是哪一年了,那会儿他已经考来北临。
周末习惯性去私高附近转悠的时候,曾偶然间听到过付其右口嗨,满口污言秽语之后,嘴里隐约出现了周芙两个字。
那会儿陈忌也才大一左右的年纪,远没有如今成熟稳重,也不管对方说的是哪个周芙,上手就是一顿打。
当时付其右身边跟了八九个人,见状一起上,最后愣是没打赢陈忌。
个个头破血流之时,陈忌分毫未伤。
向来横行霸道的付其右面子丢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带着一身伤回到家中,冲他那老爹卖惨告状。
付其右这德性就是被家里人从小到大的纵容宠惯给养出来的。
父亲一听,当即领着人要报警。
那也是陈忌第一回被通知家长,从前在今塘,再大的事,也轮不到他爹陆天山出面。
陈忌不让。
父子俩在警局面前碰面时,陈忌搭理都懒得搭理他。
陆天山则是十分上心,毕竟能有机会替儿子出面,不管是什么事,他都倍感荣幸。
付其右父亲付王成在北临本就是家世显赫出了名的富二代,到了付其右这一代,已经是富三代了。
因而举手投足都透着股胸有成竹的底气。
加之这回是他儿子重伤,他说什么都要讨个公道回来。
见父亲这架势,付其右下巴也仰得极高。
哪成想等到陈忌父子俩进门,付王成当即变了脸色。
那声恭恭敬敬的“陆总”脱口而出之时,付其右眼珠子瞪直,差点没被吓尿。
最后倒是付王成点头哈腰求着私了。
打那天之后,这付其右便被他老爹直接打包送到国外去,几年都没再回来。
陆明舶闻言,说:“那天我处理的那个来浮沉闹事的人,就是付其右,原本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和你说,但是这段时间查了查发现,这人几年前好像和嫂子有点儿过节。
” “据说是上学的时候欺负过嫂子,校园暴力那类的。
” 陈忌当即紧了紧后槽牙,脸色铁青,他连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脏话都舍不得让她听的小姑娘,居然他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欺负。
陆明舶又说:“这个逼九月份才回国,没两天就来咱们浮沉闹事儿,前段时间不是被我送进去关着吗?这两天好像是放出来了。
” 陈忌隐隐猜到周芙刚才的反常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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