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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不该放的地方在游移。
负责调酒的工作人员和荷官还有侍从们低垂着头,仿佛在遵守着规矩,却和这荒诞的场所格格不入。
同样格格不入的,也还有出现在门口的方锈。
这里的每个贵族脸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还有女士们所用的香薰气味混杂在一起,味道显得很奇怪。
方锈捏了下鼻子后,发现其中竟然还夹杂了一点他在甲板上闻到的那种淡却腻的香味。
方锈望着面前的场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从来不是那种因为不对就会退缩的人。
所以方锈踏了进去,守门的侍从关上了门,赌场的嘈杂和热闹似乎就被关在了这里面。
这里的每个人脑袋上都顶着【NPC】的字样,方锈在人群中穿梭,不确定是副本设定的NPC性格就是如此,还是什么。
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好像看见他了,却又在漠视他。
他们眼里只有眼前的欢乐。
哪怕方锈故意撞了一下一个在吧台和一位女士亲得火热的男士,对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方锈甚至都没有道歉,就没了后续。
好奇怪。
方锈随意找了个赌桌,直接用武力一把拎起一个瘦弱如鸡的贵族,用那种老子天下第一拽的语气说:“让位,我要玩。
” 那个贵族和刚刚那个人一样,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端起自己的酒杯走了。
旁侧的侍从给他倒香槟,荷官重新洗牌发牌,被中断的游戏需要重新开始,桌面上却没有一个人表露出不悦又或者是半点别的神色。
——就算真的因为他借了霍得在这个游戏里的家族身份,其他贵族因此有所顾忌,也不该是这样可以说是平淡的反应了。
这些人明明能够看见他,却又好像无法看见他。
就如同现实世界里真正的游戏里的NPC一样。
他们被“设定”好了,只是一个人物,并不是一个“人”。
荷官:“先生,请下注。
” 方锈扫了一眼每个人面前的金属制的钱币,又或者只是这个赌场自制的有象征意义的筹码。
圆币边缘刻着浪花,中间刻着的,说是人头,但又有些抽象,反正乍一看就觉得很扭曲。
方锈淡定自若:“我没有筹码。
” 荷官淡淡一笑,明明方锈现在已经是贵族身份,他却不卑不亢,甚至话语间还莫名有种地位更高的感觉:“您既然能够踏入这里,那么您就有足够的筹码。
” 什么意思? 踏入“这里”? 是指只有贵族可以登上的siren号?还是指这古怪的赌场? 在荷官说完那话后,就有侍从端着一个托盘上来,托盘上堆叠了高高的圆币,高得遮挡住了人的视线,高得吸引了所有的人。
在那一刹那,方锈清楚地感觉到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那个托盘上,而当托盘放在了他面前,形成了一堵墙阻挡了他和正对面的荷官时,场内原本暧昧且靡费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不仅是气氛变了,所有人都停下来了手上的动作朝他看来,一道道视线交叠在一起,没有狂热没有羡慕没有震惊,有的只是接近漠然的注视,就好像是机器人、监控摄像头投来的“目光”一样。
明明没有任何神情,却莫名让人感到压迫。
方锈扫了一眼周围直勾勾盯着他的贵族们,动作仍旧不变的全是工作人员……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轻扯着嘴角,把堆积在自己面前的筹码往旁侧挪了挪,直视着笑容弧度恰好的荷官:“玩什么?” 荷官伸手示意他面前高耸入云圆币:“先生,请您下注。
” 方锈扬眉,随手捏起一枚圆币看了看,发现这枚圆币前后花纹并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正面还是反面是那个扭曲的人头,另一面边缘则是刻着像是山脉,大概意思是陆地,因为中间与之相反的是鱼尾的尾鳍。
尾鳍图案看着很清晰,但上头却充满了划痕,而且还是红色的、乱七八糟的划痕。
一边是人,一边是鱼。
“…这是要我选阵营赌谁会赢么?” 方锈轻哂了声:“你们这赌的东西,有点奇怪啊。
” 荷官但笑不语。
方锈把圆币拍在桌子上:“我这个人呢,有很多坏毛病。
” 他也笑:“其中有一条就是我从不选择别人给我的路。
” 方锈抬起手,露出了被他立着卡进了赌桌里竖着了的圆币,他微抬下巴,繁琐镂空的白色扎结领让他看上去更加狂妄又自负,身下坐着的简易实木皮椅也如同王座一般。
方锈淡淡道:“我赌我自己。
” 话音落下时,整个赌场内的气氛发生了二度变化,方锈也毫不犹豫地抬起手:“神赐!” 漆黑细长的仪刀出现在赌场的那一刹那,这些“贵族”也全部变了模样。
贵族们像是“化”了一样,外表的那张人皮如同泥一般往下落,没有变化的只有非贵族的NPC。
方锈握住神赐,神赐的刀与刀鞘自动分离,他直接一脚踏在赌桌上,刀刃冲着面前的荷官而去。
荷官不躲不避,只冲他微微一笑。
就在神赐要挨上荷官的脖颈时,那类似鲸鸣的声音再度响起。
一声又一声交叠,如同海上的精灵在歌唱,清晰地传入了方锈的耳朵里,也导致了方锈的动作凝固。
他的大脑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就像是被一记重锤敲下,直接陷入了一片空白。
方锈的灵魂都好似跌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纯白的,没有任何东西的世界。
贵族们化成了的海泥缠上方锈的脚,顺着往上又缠上了方锈的腿和手,牢牢地禁锢住了方锈。
方锈的SAN值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下降着,直到有海泥顺着方锈的手触碰到了神赐。
那一霎,神赐发出了急促的嗡鸣,直接将类似鲸鸣的歌声从方锈的脑海中驱散,也震退了所有海泥。
方锈的灵魂归位,他恢复意识的瞬间对上了荷官微微错愕的神色,握着神赐的手却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斩下了荷官的脑袋。
方锈下意识挽刀花挡血,但没有血液溅出来,荷官也没有尸体存留。
他一转头,就发现他站在赌桌上,赌场没有一点光亮,四周静悄悄的,屋内所有的陈设都摆得很整齐,像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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