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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景掉眼泪,又掉眼泪,他把镜头转开,快速伸手摸了一把眼下的湿润,可是越抹越多。
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把镜头再对准自己,就这么沉默地擦眼泪,用一块天花板对着胡斯御。
胡斯御并不催他,反而开始笑着解释:“上次你给家里买东西填地址的时候我看到了,下午回家没什么事,自作主张过来了。
小县城国庆人不多,酒店也不难定。
国庆期间入住送了一面小国旗,被我插在行李箱上。
” 卢景听他说话,眼泪就越擦越多。
他本来以为自己没有那么难过,因为这一切都是他预想好的,他知道会经历什么,回到家会哭,会吵架,父母如果更过激一点还可能把他关在家里。
可他没有预想到的是这一个下午,在他经历这些的时候,胡斯御竟然就在这么近这么近的地方默默陪着他。
他有些忍不住哭的声音了,吸鼻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偶尔憋不住发出几声哽咽。
然后猛地扎进被子里,哭出声音来。
胡斯御那边不说话,不催他,不打扰他。
吃完晚饭爸爸叫住卢景,问他怎么会变成一个同性恋,以后没有可能喜欢女孩儿吗。
卢景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这么发展,他说自己是同性恋,这并不一定,他不太了解性向到底该怎么样区别。
他并不讨厌女生,该怎么确定自己以后没办法喜欢上女生呢? 爸爸说以后总得跟一个女孩儿结婚的,你试试能不能跟一个女孩儿谈恋爱,行吗?你现在只是在谈恋爱,并不是就这么决定了以后,结婚了也有离婚的,你不要那么确定地说自己变成同性恋。
卢景只是摇头。
妈妈回房间了,面对平时沉默寡言的爸爸,卢景心里更难熬一些。
男人很像课本里形容的那种父亲,是一座山。
他不言不语,抬头却是一片坚硬的岩石。
他最后说:“我不跟你讨论这件事对不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同性恋在法律意义上没有错,不是罪。
但你总得想想,你总得为你妈想想。
她以后在亲戚面前怎么能抬得起来头?” “你……你出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卢景问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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