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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果然没有再碰到她们。
走了二十多天,穿过广西省境,来到广东,也没有遇到半个强人。
两个老武师按照沐国公的吩咐,请铁镜心去拜会两广总督,和他们联镳北上,以壮声势。
沐璘不大乐意,可是这是父亲之命,不敢有违,只得随着铁镜心前去拜会,才知广西押解贡物的官员早已到了多日,只等与他们会齐。
两广总督知道铁镜心是沐国公的娇婿,沐璘更是沐国公的独子,对他们自是优礼有加;可是广东两省押解贡物的武师,对他们表面虽然恭敬,神色之间,却总似有些轻视。
原来这两省请来保护贡物的人都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只道铁、沐二人都是贵介子弟,因人成事,想出出风头而已。
他们以为云南省随行的那两个老武师张宝和杨义,才是真正得力的人,辞色之间,将他们两人认为“同行”,江湖上的事情,也只向他们两人去说。
铁镜心和沐璘在总督衙门里住了两天,便即起程。
三省押运贡物的人员有名武师七八人之多,另有四五十名健卒,浩浩荡荡,声势甚壮。
铁镜心暗暗担心,只恐因此反而惹人注目。
广东省保护贡物的为首武师名叫蔡福昌,是少林派的高手,壮岁之时,曾北游京师,与锦衣卫教头比武,一日之间连胜七个教头,而今虽然年近六旬,仍是精神健铄。
广西保护贡物的为首武师名叫韦国清,四十左右年纪,是巡抚衙门的总捕头,弓马娴熟,善使齐眉棍,在广西的武林中也是顶尖儿的人物。
一路上这两个武师纵谈江湖掌故,本身业绩,各自炫耀。
沐璘听得不大服气,要不是铁镜心暗中制止,沐璘几乎就要讥诮他们。
这一日到了和福建交界的蕉岭,进入山区,各人都多了一分戒备。
中午时分,烈日当空,走了半天,人疲马渴,恰好路边有座茶铺,蔡福昌吩咐兵丁解鞍休息,他们七八个武师和铁镜心、沐璘等人则进入茶铺,开了两张桌子喝茶。
广西武师韦国清带有一张铁胎弓,弓不离手,这时也携进店中。
沐璘一时顽皮,将他的铁胎弓提起来掂掂分量,韦国清急忙说道:“小公爹小心,提防闪了手弄伤身子。
”沐璘笑嘻嘻地提了起来,说道:“你这张铁胎弓大约有五六十斤吧?开这样的大弓,要好大的力气啊!” 韦国清见沐璘一只手居然能提起他的大弓,心里好生诧异,随即笑道:“也不必多大的气力,我这张铁胎弓是五石强弓,两膊有五六百斤的气力也就够了。
”五石强弓乃是一号的强弓,韦国清此话自是有意炫耀。
铁镜心微微一笑,沐璘却不知就里,说道:“有五六百斤的气力也不算小了。
”韦国清怔了一怔,想道:“这小公爹好大的口气,五六百斤气力还只是说不能算小。
”随即又笑道:“射箭气力还在其次,最紧要的是讲派头。
有一次我单人入十万大山追一群强盗,对方共有十九个人,在深山中遇上,我仅有十八支箭,一箭一个,箭箭中的,十八支箭射死了十八个人,第十九个慌忙逃了,算他运气,得以不死。
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广西南路的五寨总寨主,经此一役,他立即遣散盗众,从此不敢再在绿林道上干那没本钱的买卖了。
” 茶铺另外还有一桌茶客,听到这里,那张桌子上发出啧啧之声,似是惊异,又似赞叹,蔡福昌是老江湖了,见状暗知不妙。
他修养较好,不和韦国清夸口,却故意做惊叹之状,拿起茶杯说道:“壮哉,壮哉!听了如此英雄事迹,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一口喝尽,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顿,口中仍是不停地叫:“壮哉,壮哉!”路旁的茶铺因为怕瓷器茶杯容易损坏,用的都是铜杯,蔡福昌这一顿竟把茶杯嵌入桌内,再拿起来时,桌上已陷了三寸来深的缺口。
蔡福昌道:“一时忘形,弄坏了店家的桌子,真不好意思。
”赶忙掏出两吊钱来放在桌上,作为赔偿。
韦国清这时才知道蔡福昌的功力在自己之上,但想到自己的箭法神妙,举世无双,心中尽在盘算怎样找一个适当的机会,显显身手,好把蔡福昌比下去。
那张桌子上的茶客肃然无声,过了一阵,方始有人叫道:“世上竟有这样好的功夫,真把我乡下人吓死了。
”说话虽赞似讽,蔡福昌一看,说话的是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另外还有三四个农夫模样的人,这伙人匆匆喝了茶便结了茶钱走了。
韦国清这时也瞧出了有点苗头不对,目送这伙人的背影,冷冷笑道:“若然遇着强人,且教他们试试我的弓箭。
”声音甚大,乃是故意说给这伙人听的。
歇了一会,又再启程,韦国清一马当先,揽弓顾盼,意态甚雄,沐璘和铁镜心跟在他的后面,蔡福昌居中策应。
走了十数里地,刚刚进入一个山口,忽听得前面一声胡哨,一骑快马迎面奔来,马上骑客仰天大笑,正是茶铺中那个浓眉大眼的少年。
韦国清喝道:“你干什么,还不下马,我就要射你了!”那少年大笑道:“我正要试试你的弓箭,喂,你今天带有几支?” 那粗豪少年的话语说完,但听得山坡上哗笑之声四起,埋伏的盗众早已拨开茅草涌出身来,铁镜心一眼望去,大约也有四五十人之多,心中想道:“双方人数倒是不相上下,只恐这几个武师却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 韦国清气得七窍生烟,大怒喝道:“老爷今天带的弓箭尽够你们受用了,一人一支,有你一份!”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只一拉就把那铁胎弓拉得弓如满月,确然是名家弓法,出众超凡,但听得嗖的一声,箭似流星,对准了那少年的咽喉射去。
那少年哈哈大笑,身形纹丝不动,直等那支箭飞到身前几寸之处,才把手一指,手法之快,赛如闪电。
韦国清还未曾看得清楚,那支箭已被他接到手中,但听得“卜勒”一声,箭已折为两段! 那少年摇头笑道:“箭法如斯,献丑不如藏拙!”韦国清一生以神箭手自豪,哪禁得他这样奚落?弓弦一响,第二支第三支接连射出,沐璘见他射出连珠箭法,”心中想道:“怪不得他那么夸口,确是有点功夫!” 韦国清的箭射得快,那少年接得也快,而且随接随折,就像韦国清将箭送到他的手上似的。
那少年每折一支,接着就高声报数,“一、二、三、四……七、八、九、十……”越念越快,片刻之间,就听得他从“一”报到了“三十六”,也就是说已有三十六支箭被他折断了! 韦国清面红耳热,下不得台,那少年哈哈笑道:“还有几支?”韦国清老羞成怒,弓弦一拉,发出了最后的三支箭,也使出了平生的绝技,三支箭同时发出,落点却分三处,一支上取咽喉,一支中取胸膛,一支下射脐眼,端的是凌厉非常。
那少年笑道:“射了这么多支,只有这三支箭还勉强够格。
”以前他接箭之时,身形兀立如山,这一次却迫得一个转身,但就在他转身之际,手臂轮转一抄,这三支箭也都被他抄到手中了。
那少年笑道:“射完了吧?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三支箭奉还!”一抖手,三支箭似品字形地射回,也是分射韦国清的三处要害,韦国清一个“镫里藏身”,只闪开了一支,其他两支非中不可,忽听得叮叮两声,那两支箭不知怎的失了准头,从马腹旁边擦过,落在地上。
韦国清哪知道是铁镜心暗中相助,逃得了性命,还要和那少年硬拼,取出了熟铜铸的齐眉棍,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一棍照那少年的头颅击下。
那少年笑道:“这根棍子倒是比弓箭难折得多。
”一手抓着棍头,猛喝一声:“撒手!”韦国清死死抓着不放,被那少年一迫,虎口破裂了,流出血来! 那少年笑道:“什么宝贝,舍不得放?”但见那根熟铜棍渐渐弯曲,韦国清气力用得过度,但觉头昏眼黑,知道再不放手,必受内伤,他生性强项,宁死不辱,仍然死死抓住。
铁镜心正想出去,忽见蔡福昌赶上前来,向他一揖,说道:“铁公子深藏不露,今番三省的贡物,全靠你来保全了。
盗党中定有能人,公子请留下押阵,以免有失,这个盗徒且待老朽应付吧。
”原来铁镜心刚才用几粒砂子,打歪了强徒的利箭,瞒得过众人,却瞒不过蔡福昌。
蔡福昌知道铁镜心的本领远在他上,故有此言。
铁镜心一想,果然有理,若是自己先上,盗党中只恐还有比这个少年更强的人,乘虚来劫,谁能抵挡?他见过蔡福昌的功夫,知道由他对付这个少年,纵不能胜,一时三刻,也不至于落败。
这时那根熟铜棍已弯成了半个环形,韦国清性命即不保,那少年笑道:“看在你这点倔强分上,饶你去吧!”就在此时,官军队中两条人影,如飞掠出,一个是蔡福昌,一个是沐璘,他们都料不到这个少年盗徒会放过韦国清,抱着同一的心思,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解救韦国清的性命。
两人同时奔出,沐璘比蔡福昌先到一步,刷的一剑,有如长虹射日,直取那少年盗徒的咽喉,沐璘的武功虽不算强,这手剑法却是张丹枫亲授,精妙非常。
但听得“当”的一声,原来是那少年盗徒举起被拗弯的铜棍,挡了这一剑,同时也就把韦国清放了。
韦国清被盗徒突然放松,身形不稳,一个踉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仍然抓紧那根铜棍,抚棍一揖,向沐璘施礼说道:“多谢小公爹了!”他虽然大败,兵器幸而没有脱手,总算还保全了一点面子。
这时沐璘已和那少年盗徒过了三招。
蔡福昌扶了韦国清回到阵中,心中又惊又喜,惊者是敌人太强;喜者是料不到自己认为是公子哥儿的人,竟是两个大有本领的人物,定睛细看,这时沐璘和那少年盗徒正斗到紧处,蔡福昌看了,却不由得不暗暗为沐璘担心。
原来沐璘的轻功虽较蔡福昌稍好,功力却还远远不如蔡福昌之高,当然也比不上那少年盗徒。
但见那少年盗徒只凭着一双肉掌,展开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便把沐璘的剑路封住,蔡福昌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想道:“小公爹到底是小公爹,虽有几路花巧的剑法,终是欠缺真才实学。
若被强人所伤,如何得了?”要想上前把沐璘替回,却被铁镜心拉着。
原来蔡福昌看出沐璘不如那少年盗徒,而铁镜心则更看出了一个疑窦。
好几次沐璘的剑路被封,按照武学之理,只要舍掉中路,改袭空门,再用上一招狠辣的招数,便可将沐璘完全制住。
以这个少年盗徒的武功而论,绝无不知之理,然而他却每每在紧要的关头,不下刁毒的杀手,而换用正面扑击的正常打法。
在蔡福昌看来,以为是这少年盗徒因以掌对剑,不敢太过行险。
但落在铁镜心的眼里,却是心中有数,知道是对方手下暗地留情。
为什么他要留情,铁镜心可猜想不透了。
沐璘却一点也不知道对方让他,他初次出道,便遇到强敌,有点惊慌,却更多兴奋,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激起一股好胜之心,把师父的剑法,尽量施展,寒光闪闪,剑剑直指敌人要害。
那少年盗徒暗中好笑,施展开空手入白刃的上乘手法,挑、斫、拦、切、封、闭、擒、拿、撕、扯、拨、压,在剑光霍霍之中,反而用一派进手的招数,硬来夺剑。
沐璘越战越慌,剑招也越展越快,但不论他的剑如何迅疾,总刺不着敌人,反觉敌人双掌矫若游龙,在自己面门乱晃!沐璘一急,连用猛招,岂料这样一来,更是心躁气浮,章法大乱! 但见对方左掌劈来,右掌跟着一压,双掌同时使出两种不同的招数,又暗藏有极厉害的擒拿手法,沐璘若然用剑横封,手腕非给扣着不可;若然伸剑平刺,则胸口又非中掌不可。
沐璘想不出解拆的方法,一急之下,使出了一招“抽连环”,剑锋点胸膛,剑刃挂两胁,竟是不顾自身的拼命打法,蔡福昌大叫一声不好,顾不得铁镜心的拦阻,飞身一掠而出。
但见那少年盗徒一声长笑,斜闪步,骤翻身,用“风刮落花”之式,连避三剑,趁着沐璘剑势方收,剑招待变之际,蓦地欺身直进,疾舒右臂,一托肘尖,喝声“撒剑”,沐璘的剑应声弹起,落到敌人手中。
那少年盗徒哈哈一笑,倒持剑柄,往沐璘怀中一送,沐璘不知道别人是将兵刃还给他,傻虎虎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蔡福昌刚刚赶到,见此情形,也怔了一怔,说道:“小公爹,你回去吧。
”一个箭步跳上,五指朝上,掌根用劲,右掌从怀内发出,虚击作势,向那少年盗徒朗然发话道:“阁下好功夫,老朽特来领教!”这一掌正是“闯少林”三十七掌中的“捺击掌”,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蔡福昌这一掌虽是虚击作势,对方已是另眼相看。
那少年盗徒赞道:“果然姜是老的辣。
蔡师傅既然划出道来,小可敢不奉陪。
”但见他从沐璘身边一擦而过,顺手将剑插入沐璘腰间的剑鞘,沐璘还不知道。
蔡福昌见盗徒纵到面前,心中一凛,身法好快,掌势立刻由虚化实,往前一捺,那少年喝声来得好,双臂一分,左掌一顿一搭,拨开蔡福昌的掌缘,右掌一个反穿,用“截手法”反截蔡福昌的脉门。
蔡福昌一个穿花换步,双拳上绞,使出了闯少林中的“冲天炮”拳。
少林拳共分六路,一曰“闯少林”,二曰“提鑢少林”,三曰“文少林”,四曰“拗步少林”,五曰“武少林”,六曰“神化少林”,而以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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