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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3/5)

原本是长着尾巴的。

尾巴退化了,就留下这么个不硬不软没什么大用的东西。

尾椎骨看上去是进化的标志,实际上是退化的烙印。

这东西没什么大用先不说,要是稍微碰着它,就会痛得你眼冒金花。

财院有些偏,路上走了三十多分钟才到。

一敲门,贺教授亲自开了门。

&ldquo欢迎欢迎!&rdquo贺教授伸出双手,同朱张二位握了手,请他们坐。

贺教授满头白发,脸很瘦,身上的西装不太得样式。

若是不知他的身份,这外相显得有几分潦倒。

师母李老师从里屋出来,满面春风,同张天奇招呼一声,就打量着朱怀镜,说:&ldquo胖了,胖了。

&rdquo &ldquo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哪有不胖的?学生惭愧啊!&rdquo朱怀镜玩笑道。

贺教授摇头说:&ldquo不会不会!怀镜你我算是了解的。

你读书那么勤奋,工作也一定是敬业的,怎么可能无所用心呢?我相信现在像你这样的好干部只怕不多。

&rdquo 张天奇一个人有些冷场,就附和道:&ldquo贺院长算是了解学生的。

怀镜同我共事多年,我对他太了解了。

他真是个好同志。

都是贺院长教育得好啊!&rdquo 张天奇好像生怕显得不敬,硬要叫贺院长。

可他同朱怀镜在一起时都是称人家贺教授的。

贺教授哼着鼻子一笑,说:&ldquo我的学生,有的成了大官,有的成了大贪。

谁不是老师教过的?那些杀人放火的,也是老师教导有方了?&rdquo 朱怀镜一听这话,知道贺教授还是那种改不了的怪脾气,忙打圆场,笑道:&ldquo贺老师总是喜欢开玩笑。

坐在你面前的这两位学生可都是大大的良民啊!&rdquo 张天奇也笑了起来,说:&ldquo哪里啊,离贺院长的要求还差得远哩。

&rdquo 贺教授却认真起来,说:&ldquo其实啊,老百姓对官员们并没有过高的要求,只要他们真心实意地为群众办些事,不贪不占,就得了。

现在条件允许了,有高级轿车,你就坐吧。

有好房子,你就住吧。

有好烟好酒,你就抽吧喝吧。

领导同志自己总是说,要和群众同甘共苦,其实老百姓并不要求当干部的和他们一起挤公交车,一起住贫民窟,一起粗茶淡饭。

让领导特别是高级领导天天泡在公交车上,也不近情理嘛。

可我们当官的就是不知足!我带过一位研究生,是位相当级别的领导,他居然同我探讨他的待遇同西方国家公务员待遇的差距,总认为自己在中国当官不合算。

我就不管他是不是领导,当面批驳了他。

你不想想,西方国家公务员,工资的确高,年薪多少多少万美元。

可是,人家是公开的收入,还得纳税,还得自己花钱买房子,买车子,自己花钱招待客人,自己花钱度假,旅游。

总之他们一辈子吃喝拉撒都得靠自己的工资收入。

我们的领导呢?房子是福利房,车子是公家的,就连出国旅游、应酬什么的也是公家出钱。

养一个省市级领导,一年少说也得几百万元。

养一个厅局级领导,一年只怕也得五十万元。

一个县处级领导,一年没有个十来二十万元,只怕也养不得这么舒服。

这还不算那些说不清的收入哩!我们国家还这么穷,群众还这么穷,当干部的有这个样子还不满足,更何况我们领导还说自己是为人民服务的呢?&rdquo 贺教授越说越激愤,朱怀镜和张天奇脸上却越来越不好过。

不过朱怀镜知道贺教授是这么个性子,也知道他并不是这么看待他这个学生的,心里倒也不怎么尴尬。

张天奇脸上却有些发汗,手脚不怎么自在。

师母像是看出了张天奇的窘态,就说老头子嘴巴就是不上路,净说些不中听的话。

贺教授这才不说了,表情却还恨恨的。

张天奇忙故作轻松,很佩服的样子,说:&ldquo哪里啊,贺院长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只可惜很多人听不到这样的话。

贺院长真不愧是搞经济研究的教授,很有见地,很有说服力。

说真的,听了这番话,我深受启发,深受教育。

&rdquo 贺教授也不谦虚一句,只望着朱怀镜说:&ldquo怀镜,现在大家都在赶时髦,攻硕士,攻博士,你怎么不来?我很难收到你这样的好学生啊!&rdquo 听了这话,朱怀镜耳朵根都发红了。

这话太伤张天奇的面子了。

他一时语塞,竟不知怎么圆场了。

倒是张天奇从容应对,说:&ldquo怀镜的水平很高,不用再来学了。

他有原来的底子,加上实践经验,博士的水平都够得上了。

不像我这种人,没读多少书,再不抓紧补上,就要被时代淘汰了。

&rdquo 贺教授似乎不在意张天奇的话,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长叹一声,说:&ldquo现在社会上流行顺口溜说,硕士博士满街走,专家学者不如狗。

这就是那句话说的,假作真时真亦假。

中国的事情就是怪,一说要尊重知识分子了,谁都成了知识分子了。

一说评职称了,谁都可以评教授。

一说文化,喝酒是酒文化,吃饭是饮食文化,穿衣是服饰文化,就连过去难以启齿的嫖娼狎妓听说也成了青楼文化。

到头来只剩做学问的文化人没文化了。

&rdquo 朱怀镜见今晚的谈话不太投机,不知贺教授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就有意岔开话题,问他二老身体怎么样,要好好保重。

又问起他们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贺教授说:&ldquo儿子和女儿都出国留学去了,儿子在美国,女儿在法国。

他们都已在那里成家,只怕回不来了。

&rdquo说到儿女远游不归,贺教授脸上有着淡淡的苍凉,心情却好多了。

朱怀镜就势渲染出国留学这个话题,想让贺教授高兴起来。

不料贺教授却说:&ldquo我的儿女,是靠自己本事考试取得出国留学资格的。

他们有志出国深造,这是好事,我支持他们。

不像有些当官的,口是心非。

他们成天口口声声说社会主义好,却挖空心思把自己的子女往资本主义国家送。

这就像我们过去看电影常看到的镜头,敌军抵挡不住了,那些当官的一边叫兄弟们给我顶住,自己一边逃跑。

纨绔子弟,很少认真读书的,就靠他们老子走门子,削尖了脑袋往国外钻。

&rdquo 贺教授话语有些幽默,又还绘声绘色,说到敌军逃跑他便把手比画成手枪,在空中舞了几下。

朱怀镜和张天奇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场面本是难堪的,却叫这笑声冲淡了。

朱怀镜总担心张天奇受冷落,又担心贺教授再激愤,就有意同师母扯些家常话。

师母在学院图书馆工作,也很喜欢朱怀镜这个学生。

张天奇时不时很得体地插上几句,消解着自己的无聊。

贺教授不太顾及别人,见这会儿没他说话的分儿,就独自微合双眼,手在沙发沿上悠然敲着。

朱怀镜见了贺教授这神态,正是抽身的托辞,就说:&ldquo时候不早了,我们告辞了。

贺老师也该休息了。

&rdquo &ldquo就走?好好好好!有空就来坐坐啊。

&rdquo贺教授突然睁开眼睛,站起来同他们握手。

分手时,贺教授又对朱怀镜说:&ldquo你有兴趣的话,还是来攻个学位吧。

你要读就直接读博士,目前博士中间的假货毕竟还是少些。

&rdquo 朱怀镜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说谢谢贺老师器重。

一上车,张天奇就让司机开开音乐。

车内马上就响起了李雪健沙哑的歌声:我们(呀)共产党人,好比那种(哇)子&hellip&hellip 朱怀镜忍不住笑了起来,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笑声会让张天奇多心的,就说:&ldquo李雪健演戏不错,唱歌不敢恭维。

&rdquo 张天奇似乎情绪不在这上面,他微叹一声,感慨说:&ldquo怀镜呀,我总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共产党人总是费力不讨好呢?我们说要为人民服务,不是假话。

绝大多数共产党人是这么做的。

不争气的党员和领导干部确实有,但毕竟是少数。

可我们的形象就是好不起来。

像贺教授这样令人敬佩的专家学者,一般不会很意气地看问题的,他居然也是这个态度,就不能不叫人深思了。

&rdquo 朱怀镜内心是不想谈这种严肃问题的,但张天奇提起了,他也只好应付说:&ldquo是啊,只是真正意识到这一点的人只怕不多。

上面就喜欢听好话。

&rdquo &ldquo像贺教授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的意见,上面就应该多听些。

贺教授我真的很佩服。

知识分子是有思想的,他们的信仰不会建立在盲从之上,而是建立在理性分析之上。

我们说共产党人好比种子,就该在这些知识分子中间去播种,去生根,去开花结果。

他们是民族的精英分子啊!&rdquo张天奇说得还真有些动情。

朱怀镜猜得出他的心思。

今天在贺教授家里,的确很让张天奇折面子。

张天奇本是想让朱怀镜陪他来拜访一下,好让自己在贺教授心目中有个好印象,日后论文答辩时好过关些。

哪知贺老先生就是不吃这一套。

今天的拜访就显得有些弄巧成拙了。

也可见贺教授根本就不把学生中的官员放在眼里的,张天奇一定受过贺教授的冷遇。

张天奇这种身份的人,平时哪受过这种委屈?要在过去,他们还会有上级领导批评一下,现在就连上级领导都很讲究所谓涵养了,不轻易对下级说句重话。

可在贺教授面前,他只好忍气吞声。

朱怀镜听得出,张天奇越是不停地赞叹贺教授,越说明他内心的尴尬和愤恨。

张天奇坚持要把朱怀镜送到宿舍楼下才回宾馆。

因为今晚的活动有些不是味道,分手时朱怀镜不知说什么好,就问张天奇是不是还在荆都呆几天,他得请一请,尽尽地主之谊。

张天奇说:&ldquo还有几个事要办,还得活动几天。

这几天就不麻烦你了,你忙你的吧。

&rdquo 朱怀镜低头上楼,猛然想起张天奇前天在讨论会上的发言,不禁好笑。

张天奇口口声声说,开了人大会,真的坐不住了,只想早点把会议精神带回去,带领全县人民大干。

现在会开完了,他却不想走了。

最近朱怀镜很忙。

五月份即将举办商品交易会。

这是荆都市一年一度的,现在是第十四届。

朱怀镜抽调在商交会筹备办公室,负责内贸系统参会单位的总联络。

办公地点设在南国大厦。

朱怀镜基本上就在南国大厦上班,处里日常工作交给副处长邓才刚负责。

有什么重要事情,朱怀镜才临时回去一下。

处里现在除了随时听从领导差遣,就是编录全市财贸系统常用电话号码,汇编上年度中央、国务院和市里财贸方面的文件,在全市领导干部中开展财源建设征文活动。

星期五下午,飞人制衣公司老板裴大年到南国大厦找朱怀镜,想托他弄个好点的展位。

飞人制衣公司打算参加商品交易会。

朱怀镜满口答应帮忙。

事情说好后,他想起李明溪画展的事。

朱怀镜得给李明溪的画展筹资,他找了几家企业老板,已经弄了五万多元。

他咨询过,在荆都办个画展,两万来块钱也就够了。

但裴大年既然上门来了,他想不妨说说这事。

他就把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道理说了一通,再同裴大年商量,请他资助李明溪。

朱怀镜知道裴大年忌讳人家标准地读他的姓,就总叫他贝老板,说:&ldquo贝老板,我们是朋友了,我说话就不绕弯子,也莫再说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大道理。

这位画家李明溪先生是我一个朋友,皮市长最赏识他了。

说得不好听,这人一肚子才气,就是缺钱。

现在只要支持一把,让他红了,他也穷不到哪里去。

&rdquo 既然说到这分儿上,裴大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问:&ldquo是您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您说,要多少?&rdquo 朱怀镜说:&ldquo我四处帮他化缘,已筹了一些了,还差万把块钱。

&rdquo 裴大年豪爽一笑,说:&ldquo万把块钱?好说好说。

您说要现金还是开支票?&rdquo 他说着就要掏口袋。

朱怀镜忙摆摆手,说:&ldquo贝老板够朋友,谢谢你了。

钱先别急着给我。

我同你说,不是我这人装正经。

我做事情,路是路,桥是桥。

现在你把钱给了我,倒还说不清了。

这样吧,哪天我约了李先生一道去你那里一趟,你把钱直接交给李先生自己。

&rdquo 裴大年连连摇头,说:&ldquo朱处长就是太认真、太见外了。

&rdquo 朱怀镜说:&ldquo哪里啊!不过说真的,这也是我的交友之道啊。

我这人就是这样,自己有困难,不轻易向朋友开口。

但朋友有困难,能说服大家帮帮就帮帮。

万一我自己一时手头急了,要借个千儿八百,话就说在明处。

你说是不是呢?&rdquo 裴大年点头不止,直说朱怀镜讲义气,这样的朋友值得交。

他奉承了一会儿朱怀镜,突然凑过头来,神秘兮兮地说:&ldquo我不知道您觉得方明远这人如何?&rdquo 朱怀镜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听这口气,像是有什么话说,就不置可否,只问:&ldquo你同他交道多吗?&rdquo 裴大年大摇其头,长叹一声,然后说:&ldquo我同他打交道也算多了。

说实话,我对他也算不错了。

但这人不太够朋友。

&rdquo 裴大年说到这里,不说下文,只望着朱怀镜,那目光显得有些高深莫测,像他掌握着天大的秘密似的。

朱怀镜想知道方明远到底如何不够朋友,就巧妙地启发他,说:&ldquo你别看我们常在一起,其实我同他没有深交。

官场上的交结,就这样!&rdquo 裴大年非常理解似的,苦笑一下,说:&ldquo我对他真的不错,但我要他帮忙,总泡汤。

我只对你说,上次皮市长儿子要出国留学,我们几个人去意思一下。

他说手头紧,问我借一万块钱。

我说万把块钱在我这里还说借,拿去吧。

我马上给了他一万。

朋友嘛,何必这么小气?可过不了几天,我有急事要找皮市长,请他帮忙联系一下。

他说皮市长很忙,晚上开常务会。

我想领导忙,就迟一天吧。

第二天我听一位朋友讲,那天晚上皮市长根本就没开会,同我那位朋友他们几个人在荆园八号楼打麻将。

他这就太不够朋友了嘛!我想,你就是邀我一起去打打麻将,不是我说得难听,你让我输个几万我也是输得起的嘛。

我跟你说,我后来就不找他了,自己直接上皮市长家去了。

皮市长夫人王姨真好,很热情,让我就在她家里等着,一直等到皮市长回家!&rdquo 朱怀镜不便说方明远什么,只得应付几句:&ldquo皮市长两口子都很好,对我们不错。

&rdquo他想方明远是个很老练的人,只怕早就看出裴大年嘴巴子不紧,怎敢带他去同皮市长搓麻将?想到这一层,他又玩笑道:&ldquo贝兄,我话是说明了,这一万块钱是赞助,没有还的啊!&rdquo 裴大年忙摆手,说:&ldquo朱处长说到哪里去了!&rdquo 朱怀镜毕竟怕裴大年这张嘴巴出去乱说,弄得他脸上不好过。

于是他便委婉道:&ldquo贝兄,我有句话讲了你别多心。

方明远这人怎么样,我不想评论,大家心里有数就得了。

但皮市长这人,正像你说的,的确不错。

所以有些话,我们在外面当讲的讲,不当讲的不讲。

说白了,皮市长没其他爱好,就爱忙里偷闲搓两盘麻将。

都是人啊!是人就得讲究个人之常情是不是?顺口溜说,十亿人民两亿商,还有八亿搓麻将。

可皮市长到底身份不同,别人搓麻将没人说,他搓麻将就会有人盯着。

这么说,方明远说皮市长有会,也可以理解。

我是常年在市长身边工作的,市长的辛苦我是最有体会的。

他加班加点为民操劳没有人看见,他搓麻将就有人看见了。

当然我俩私下说说没问题。

你说呢?&rdquo 裴大年的脸早红了,嘿嘿笑着很不自然,口上说着对对。

朱怀镜只当没看出他的窘态,有意岔开话题,没事似的扯些别的。

裴大年半天才恢复常态,起身告辞。

朱怀镜刚才那番话,虽说是为了堵裴大年的嘴,却也是他的肺腑之慨。

在他眼里,皮市长的确是位非常敬业的领导。

皮市长快六十岁的人了,一年到头没几天是闲着的,他手头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

普通老百姓到了这个年纪,该是好好地安享晚年了。

送走了裴大年,朱怀镜看看手表,四点多钟了。

因是周末,他想回处里看看。

刚进办公室一会儿,方明远来了,对他说:&ldquo怀镜兄,皮市长明天准备去荆山寺看看,没有别的人,只让我俩陪同。

&rdquo因刚刚听裴大年说了方明远的那些话,朱怀镜心里有些不是味道。

但他没有一丝表露,客气地请方明远坐。

他也明白方明远处事自有道理。

他猜想是方明远在皮市长面前说话,让他一道去玩玩,很感激这位兄弟。

办公室没有别的人,方明远的语调不重不轻,而朱怀镜一听,就知道这事应该机密些。

&ldquo怀镜,您今晚有什么安排吗?&rdquo说完了大致意思,方明远又问。

朱怀镜今晚本想同玉琴一道去听音乐会的,现在不知方明远有什么好事,就试探道:&ldquo您有什么好的安排?&rdquo 方明远说:&ldquo是这样的。

明天皮市长去荆山寺的话,我俩今晚还得去打个前站。

您知道的,那种地方不是一个堂堂市长随便能去的,得注意影响。

&rdquo &ldquo是这样啊,那没有什么说的。

这是压倒一切的任务啊。

什么时候走,我等您电话吧。

&rdquo 方明远走了,朱怀镜只得打电话告诉玉琴,说晚上开政府常务会,他得听会。

他不能告诉玉琴是去荆山寺,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而玉琴呢,只要是工作上的原因,她从来是开通的,也就没多说什么。

她只说:&ldquo这是个高档次的音乐会,来的都是些全国一流的艺术家,二百多块钱一张的票,可惜了。

&rdquo朱怀镜就玩笑说:&ldquo可惜什么?反正是别人送的票。

&rdquo 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朱怀镜拿出张天奇的论文随意翻着。

论文他早润色过了,还过得去。

他却不想马上就寄给张天奇,免得人家说他不认真帮忙。

张天奇对他还不错,他也就能帮就帮帮。

官场上没有几个朋友不行,他朱怀镜如果没有方明远,只怕现在还不会出头。

但裴大年说的话总是鲠在他的心头,他对方明远的感觉又复杂起来。

那次皮勇出国,方明远邀他一块去皮市长家吃饭,说让两人各凑五千块钱意思一下。

哪知这方明远却是&ldquo羊毛出在猪身上&rdquo,找裴大年当了冤大头。

他自己不掏钱还不说,还倒赚了五千块。

天知道方明远当时怎么想起要邀他一道去?是不是方明远不想把到手的一万块钱全掏出来,要找个人凑齐一万块钱好看些?现在回忆不起当时的细节了,方明远这小子会不会临时调包,把那一万块钱当做他一个人的人情送了呢?想到这里,朱怀镜的情绪就坏起来了,没有心思再看张天奇的论文。

他暗自叹道,官场上交朋友,到底还是要小着点儿心啊。

朱怀镜慢慢回到家里,妻子香妹和儿子琪琪已回来了。

香妹正在做饭,儿子自个儿玩儿。

他拍拍儿子的脸,就过去倚着厨房门同香妹说话,望着妻子忙碌。

每次回到家都是这场景,日子就像复印的。

见香妹多准备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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