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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连跟在谢衡之后头的利春都听蒙了。
利春抬起头,果然见谢衡之的眼神也很意外。
他盯着亦泠久久没说话,而亦泠也以一种理所应当的眼神回看着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过分。
沉默半晌,谢衡之收回了目光,没给回应,转头往侧旁的书房去,只丢下一句低语。
“你怎么不顺便替我找几个干爹干娘回来。
” 他的声音很轻,但亦泠还是听见了。
眼睁睁看着谢衡之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她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提的要求很过分吗? 直到利春关了书房的门,亦泠才气呼呼地离开。
嗐。
其实利春觉着夫人给谢衡之安排的那些鸡零狗碎的琐事虽然无理了些,但人家毕竟刚受了这么大委屈,又还在病中,张口哄哄怎么了? 非得嘴坏一下把人气走。
关好了门,利春回头往书案边走去。
谢衡之背对着他,面朝墙面。
抬手转动博古架上一盏花樽,壁板边龙骨发出响动,护墙板向两边折叠,一张铺开的大梁江山舆图徐徐出现在墙面上,上头山川、城镇、四方地物一应俱全。
利春已经研究过这张舆图多次,但每一回目见,还是将他震慑得移不开眼。
这一刻,利春忽然理解了谢衡之刚刚为何那般没有耐心。
人家平日里看的是江山舆图,理的是天下大事,回家却莫名其妙被妻子问也不问就安排了一堆鸡毛蒜皮的琐事,那不是大材小用,是巨材小用。
若换了利春,若未来的妻子这般对他,他也是要生气的。
见谢衡之全神贯注心无二用地盯着墙上的舆图,利春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就在这时,谢衡之侧头,以余光看向利春。
“刚刚夫人说的你都记下了没?” 利春:“啊?” - 另一头,亦泠进了屋子便坐到榻上生起了闷气。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西山之事是钰安公主主谋,只是没有与谢衡之挑明说过。
毕竟连她都能想到的事情,谢衡之怎会被蒙在鼓里? 是以亦泠今日便想着看看谢衡之什么态度,谁知他压根儿没有提及过钰安公主,看着也没什么动作,今日照常入了宫,也没听合欢殿那头有什么动静。
想来他是没打算为了给亦泠挣一个公道,而破坏了他与皇室的关系。
谢衡之不作为,亦泠无力反击,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可是她自己受委屈便罢了,想为那些因她而死的人多做点事有什么错吗? 她又不是要天上的月亮! 亦泠越想越气,本就虚弱的身子差点儿提不上气,开始满屋子找药吃。
等她缓过劲儿来,外头天色也黑了。
冬日里夜幕来得早,此时也才不过酉时三刻。
谢衡之几乎不与亦泠共用晚膳,今日也不例外,只是他临时起意从书房过来时,见桌上的饭菜居然一口都没动。
曹嬷嬷和两个婢女守在床边喋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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