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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育良知道,巨大的危机来临了。
对侯亮平的劝说失败,连吴慧芬打出的亲情牌也没用,情况很严重。
祁同伟在电话里焦虑地说,如果再不果断出手,局面将无法收拾。
赵立春老书记也来了电话,说儿子赵瑞龙回不了家,只能待在香港,口气悲切,请他想办法。
老书记啥代价都肯付,美食城拆迁,政府的补偿款,他已责成赵瑞龙捐出来成立环保基金。
老书记的声音里充满做父亲的悲怆,育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高育良从没听过老领导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由一阵心酸。
然而,下最后决心之际,他还得和祁同伟谈一谈,把这混蛋学生兼部下手上的一副烂牌看个仔细,即便输也输个清楚明白。
谈话地点在国际会议中心大厅,这种地方空旷辽阔,不会有录音录像。
他和祁同伟一走进大厅,就产生了一种感觉,高大的殿堂将他们映衬得十分渺小。
高育良心情很糟糕,一开口就批评:祁厅长,你有些事情做得很不像话啊,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也都被你安排做了协警,去看守停车场!祁同伟没当回事:哎呀,中国就是个人情社会嘛,咋说我也不能不管乡亲们!高育良说:所以你老婆说我被你蒙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你身上应验了!下一步,你是不是准备把你们村上的野狗全弄到公安局当警犬,吃上一份皇粮啊?祁同伟笑道:高老师,您……您真会开玩笑。
高育良脸一拉:开玩笑?祁同伟,你太让我失望了! 祁同伟讷讷说:其实,高老师,我这些年也在不断奋斗,您知道的!高育良冷笑:奋斗?你对得起这个词吗?直说往上爬得了!祁同伟说:是,往上爬!官场上谁不想往上爬?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往上爬不就是奋斗吗?高育良说:但不管怎么奋斗,你都得讲规则,不能胡来。
祁同伟貌似恳切:高老师,我也不想胡来,但有时候是没有办法!比如说九月十二号那天晚上——这位学生兼部下终于亮出了第一张烂牌——抓捕丁义珍之夜的报警电话是他打出去的。
他用手机和高小琴通话后,由高小琴通知并安排了丁义珍出逃。
祁同伟说:我如果不把这个紧急报警的电话打给高小琴,让她帮助丁义珍及时离境,高老师,您和高小琴就麻烦了!我是不得不铤而走险啊!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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