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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没超。
超了他家没胆子做。
三叔也不可能同意,哪个孩子闹腾,就揍哪个。
江知与仔细想想,他去过很多商户家里,官员家暂时就去了三叔家跟常知县家。
这些小楼确实在规格内,可数量多。
就跟他们现在居住的宅院一样,三间打通,擦边球。
宅院打通是朝廷懒得管的事,人多了没地方住,总不能叠罗汉吧? 内饰上…… 他皱眉:“还是推平。
我爹本来就想推了换个样子,等我看看李家动向,以后再种树挖池子,现在空着算了。
” 书房要留着。
谢星珩跟他比划:“我不用书房,你给我弄个自闭间。
” 自闭间,顾名思义,光秃秃四面墙壁,除了自闭什么都干不了。
江知与:“……太寒酸啦。
” 谢星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我喜欢艰苦环境。
” 行。
自闭就自闭吧。
谢星珩在学习上不讲仪式感,没有必须完成某某准备才能开始学的习惯。
他随时随地都能学,尤其是碎片时间。
江知与忧愁他的学习环境,他还能坐台阶上,一手扔竹球逗汪汪,一手捧书默读。
心态很好。
还没到掉头发的时候。
江知与看他自在,不去插手。
转而忙起家务事。
家里堆了些请柬和拜贴,红事白事都有,日子还没到,他照着列单子,派人采办。
这些都是夫人夫郎们能去参加的活动,不用劳烦夫君。
江知与记下日子,红白事撞了的,就优先白事。
时下讲究,要让人热热闹闹的走,挂祭之外,场子得热闹。
人多,哭声大,唢呐响。
红事就不一定了,办得喜庆的是少数。
多的是不办酒,纯通知一下,过过明路的。
拜贴里,还有一封让江知与为难的。
是柳家院里递来的帖子,为上回在李家酒宴上冒犯的事赔罪。
院里人,有风光发迹的,也有几年就凋零的,多数是可怜人。
江知与没跟她们置气,只是流言把小谢的名声都弄坏了。
说他怕夫郎,又说他不风雅。
江知与窝心得很。
李家那里闹一回,香姐儿的瓜子还给卖疯了。
原就有美名,常在各家酒席上出没,这回更因谢星珩那么一喊一叫,得了个“惊吓瓜子”的名头,说要吃吃看,看家里夫郎会不会变成老虎。
名声越叫越响,她们就慌了,连日里递帖子。
王管家跟他说:“大门外烈日头晒着,说什么也不走。
” 江家算“地头蛇”,她们这种小院,随手就能打压了,哪能不怕。
江知与心下一叹,“叫进来吧。
” 柳妈妈带着香姐儿来的,跟了四个小厮,整整两抬礼。
一抬金河酒,一抬四色糕点。
金河酒七钱一坛,四色糕点四钱一盒,这份礼合算七两四钱。
她们一场席面里,赔笑、陪酒、唱曲儿、逗乐,所得赏钱不过三钱五钱的。
主家另出银子,一次赶场至多挣一两出头。
若有恩客养着,包上三个月,便宜的才十两。
礼太重了。
柳妈妈说话圆滑,一张笑脸甚是和善,看不出半点儿刻薄算计,忽略职业,还挺让人有亲近感。
她说:“早想来府上拜访,你爹爹先前总照顾我家几个孩子,过年过节的叫来唱个曲儿,又给吃的又给喝的,赏钱又足,从来不罚她们,个个都念着好呢!” 她把香姐儿拉到前头,笑里带着三分羞愧三分薄怒,一巴掌拍到香姐儿胳膊上。
“这不,我成日里念叨,她们几个心里记着了,想着你成亲,我们也没能来祝贺一下,就想趁着李家酒席,也露个脸儿,原是好事,这丫头脸皮薄,话说得藏头露尾,叫李家老爷给误会了,她哪有胆子敢惦记你夫君?这实在是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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