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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珩说是江老爷家的独哥儿,他就愣住了。
“你酒还没醒吧?” 做什么白日梦? 谢星珩摇着蒲扇,时不时伸手拍拍蚊子。
吃饭时屋里烟熏过,进出几次开门,又有蚊子飞进来,还闷热得厉害。
他说:“没错,今天就说的这事。
” 谢根觉着不可能:“那是江老爷喝高了。
” 谢星珩:“……我也没那么差吧。
” 陈冬忙解释:“不是,你当然不差,可咱们家现在一穷二白的,办喜事的红布都买不了两尺……” 咋能娶亲,还跟江老爷攀亲。
谢星珩一点点丢信息,“这些江老爷出,我答应就能成亲了。
” 谢根张张嘴,还是怵弟弟,弱弱低语两句,含糊不清。
他都知道要脸面,娶亲得男方下聘。
有条件多给点,没条件少给点。
哪怕是两担粮呢。
陈冬也说不合适。
“那江家不就倒贴了?说出去别人都要笑话,一定是你听错了。
” 谢星珩感觉差不多了。
“没听错,到时候我去他家。
” 谢根和陈冬都傻眼了。
顾不上怕,嗓门都拔高了。
“那你入赘了?” 谢星珩点头:“对。
” 事儿引出来,谢星珩跟他们讲理由,说原因。
首先,江家没有逼迫。
“他家富贵,我虽有功名,也就是个小秀才,我们家就这么个情况,我还能回来跟你们商量,江老爷是很有诚意的。
” 这话让谢根和陈冬放松了些。
谢星珩继续讲。
其次是他自己愿意。
愿意的理由很明确。
“我读书科举,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现在好日子摆在眼前,我犯不上再吃几年苦。
还不一定能考上,家里熬干了,供我就是一场豪赌。
” 不用供他读书了…… 陈冬抱孩子的手紧了紧,没吭声。
谢根接受不了:“不读书也不用入赘啊,你这让我怎么跟爹娘交待?” 谢星珩:“他们让你好好照顾我,我后半辈子都吃香喝辣,还不够交待的?” 功名也有了。
入赘前考的秀才,江家沾不了边。
足够了。
谢星珩看谢根欲言又止的,帮他把话说完。
“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入赘了,孩子跟不了我的姓,我这脉就断根了,这有什么?我们兄弟同根,你看,你有小豆子,大嫂肚里还有一个,怎么能算断根呢?” “我们家往上数八代,就我最出息。
族谱都能从我写起了,没什么对不起祖宗的。
我能考上功名,是你跟大嫂供出来的,跟他们不相干,你们同意就行。
” “至于别人怎么看,管他们呢?咱们把自家日子过好就行,犯不着为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自讨苦吃。
” 道理说完,他服个软。
“我是真的累了,就想过点普通日子。
” 谢根脑子嗡嗡的,抗拒着,无意之间说到了关键点。
“江老爷家的哥儿,肯定不愁没人要,就是招婿,都能招到一大把,怎么就落你头上了?他家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谢星珩心里有数。
古代商人嘛,都是官府养的鱼,养肥了就宰。
江家有亲戚当官,那就是家养的鱼。
家养的鱼是鱼吗? 是的。
养大了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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