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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将坛里剩下的琼浆给吞了,道。
“哎,你可说得不对。
骨肉恩,父母慈,纵他待你不好,既生你育你,还是有恩情在才是。
” “这是我家内事,你又懂什么?”武立天嘴硬。
“老夫不懂,但你也未必懂。
你既没摸清武家的底,又怎么懂你家老子心窝里想些什么?” 都说练武之人有一套气血循环法子,饮起酒来个个千杯不倒。
但这陈酿极烈,武立天作为一个厌弃酬酢的朝廷武官,平日是极少喝酒的,此时喝了几盅,竟也有些大舌头起来。
“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出来做官,便是要气他一气,全因他最看不过庙堂;不使他那钧天剑法,偏用苗家枪法威风,也是要教他心头难过。
” “可你这小娃仔官没好好做,倒跑出来胡闹来了,这又和你爹有何分别?你爹倒还安安分分,你却是四下捣乱咧。
”竹老翁道。
“好事无一件,糊涂事成堆。
” 青年武师眯了眼,此时他已微醺,语调慢慢悠悠。
“好事!何为好事?顺帝意是好事,顺民意也是好事,顺父意是好事,怎么顺自己的意就成了糊涂事?” 他心中不快,酒便喝得愈猛。
酒喝得愈猛,他便愈发想起往事来。
那时的武立天仍是被视为掌上明珠的武家之子,他爹还没个三长两短,众人便叫起他“少盟主”来了。
武立天却全不知“少盟主”这名头有何用,他只知道练武。
一日九个时辰,须在利石堆里倒立着,不得歇息,为的是练双掌刚劲。
有时他爹武无功处理完武盟事务,得闲来看他,便会教他浑身捆上石块与自己对剑。
石块沉重,武立天那时身躯仍未长实,几乎动弹不得,利刃便连着石块皮肉一齐划开。
他一日舞剑千回万回,夜里睡下时手也不离剑,原因有二:一是为待第二日鸡鸣起了,他能一刻不闲地继续练剑—— ——二是握剑久了,手里皮开肉绽,和血一齐糊在剑柄上再也松不开。
待他武功好些了,行江湖时却总听得别人说:“不愧是武大人之子,果然天资聪颖。
”或是:“武林盟主教子有方,公子定能挑起武盟大梁。
” 可惜这些个马屁精、闲话人却看不到,曾有一个叫武立天的少年在夜深人静里将血与泪往肚里吞。
为的是让武家名号不落于人,也为的是让武林盟主有个相称的子嗣。
若他将来担不起武盟重任,遭非议的不仅只他一个,还有武家全家上下,包括他那只幼他些许的胞妹。
他也曾想放手不练,可武无功却冷冰冰道。
“若你能寻到比钧天剑法更强的门路,那剑不练也罢。
” 于是他问。
“道门鹤行功,如何?” 武无功答:“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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