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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不信便是假。
我宁可信她古道热肠,仁心侠胆。
” 他说这话时眼神清明通透,仿若一泓清泉,亮得能透进人的心底。
王小元举止神色皆带着年少英气,却不咄咄逼人,隐蕴着珠圆玉润之质。
就连金乌也一时微讶,恍了神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人凡于黄口垂髫时,总爱做些美梦。
于这人而言,这美梦便是时而风起云涌、时而烟霞静雨的江湖。
常人在历经岁月风霜总会梦醒,屈身于寒世困顿之中,就连街头巷角的孩童也会对听过第二遍的故事腻味,但王小元却不会,他会一直沉迷于那些飞檐走壁的古怪故事中。
他的梦永远不会醒,他也永远是梦中那个追随着侠客步伐的小仆役。
想到此处,金少爷心里竟生出些悲哀来了。
王小元最爱往外处跑,缘因他最爱听那些行侠仗义的故事。
除了混在人群里听说书外,似乎别无所求。
怀拥钱财名利,在他心里还不若找条长凳儿坐下来,慢悠悠地听说书人讲上一回。
金乌想:“真是个痴人!”但这话似乎不算贬损,因为他转而又想。
“世人皆说痴人愚笨好骗,但我看他精明得很。
唉,骗人本是我的拿手绝活,怎么在他那儿就栽了跟斗呢?” 他越想越恼,觉得自己总在这少年仆役面前乱了阵脚,便一把将手中书页掼在桌上,惊得王小元打了个激灵。
这些琐碎心事王小元并不会得知,他只茫然地立了良久,心里对于将要到来的金乌的责罚惴惴不安。
半晌,才听他家少爷低声道。
“拾掇好你的物件,两日后出门。
” 王小元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啊?” 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忽然间,他的头脑一片空白。
以往他日思夜想着要离开金府,从讨人厌的金少爷身边跑开,可心里自知以家奴之身,一生都难以求得从心所欲一回,没想到这回金乌倒如此干脆利落地要撵他走了。
同时他心里居然又忸怩局促起来:难不成自己真是个做何事都不成样的废物?若单是金少爷这么责骂他约莫不会放在心上,但一想到三娘也许也视他为拖泥带水的庸人,一股不安又涌上他的心头。
金乌他…究竟是为何才会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王小元望着自家少爷,出乎意料地,他发现对方那乱发下的双眼也正直勾勾盯着他。
也许自己的心魂被勾走了些许罢,王小元想,因为此时的金少爷看上去似乎有些捉摸不透,却并不吓人。
“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吗?” 金乌说,那肃穆的神色引得王小元深吸了一口气。
“……那就去找吧,那个名叫玉求瑕的刀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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