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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才来到此处? 岳阶脸色更加难看,道:&ldquo方大人却似乎全然不觉,仿佛真的看见了迎接他的船员,直接进了黑黢黢的船舱,当时脸上还带着又期待,又得意的笑容。
昨夜浓雾弥漫,风浪也很大,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rdquo 卓王孙目中神光闪烁,道:&ldquo当时岳大人若是肯上船看看,也许就看出些端倪来了。
&rdquo 岳阶长叹道:&ldquo等我安顿好唐大小姐,赶到船边,正要冲上去拉他回来的时候,方大人却已经自己走了出来!&rdquo 他不住摇头,似乎仍难以相信昨夜的一幕:&ldquo不过一刻的时间,方大人的神态就与方才判若两人!他佝偻着身子,不住摇头,步履也沉重了很多。
我手下上去问话他也不理,自顾走到房间里,用力锁上了房门。
&rdquo 卓王孙道:&ldquo难道方大人在那艘空船上看到了什么?&rdquo 岳阶疲惫的道:&ldquo或许正是因为方大人突然发现了那是一艘空船,而自己在大雾之中根本无法驾船离开,逃生的希望破灭,所以极度沮丧。
不过若真是空船,它又是如何乘风破浪,在大雾中找到天朝号的呢?&rdquo 卓王孙道:&ldquo无论如何,上船之后方大人还是安然无恙?&rdquo 岳阶道:&ldquo是。
回房之后,方大人房也没有丝毫异动。
然而到了凌晨,我手下有人发现门缝里有血渗出来。
开门之后,方大人已死,箱子也不见了。
可惜至今为止,整个房间里除了那个箭孔以外,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
&rdquo 一旁,唐岫儿似乎受了些风寒,微微咳嗽着,道:&ldquo可笑。
&rdquo 岳阶变色道:&ldquo唐大小姐莫不是有什么发现?&rdquo 唐岫儿讥诮的一笑,道:&ldquo仅凭岳大人这种找法,休说捉住凶手,就连自杀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rdquo 岳阶沉下脸来,道:&ldquo自杀?难道方大人站在窗外往屋里射了一箭,然后还要关上窗户,再用比飞箭更快的速度跑到门板前闭目等死?&rdquo 唐岫儿冷笑道:&ldquo岳大人安知窗上的这个箭孔一定是羽箭射入时留下的,而不是射出?&rdquo 岳阶怔了片刻,道:&ldquo那支羽箭从何而来?&rdquo 唐岫儿咳嗽了片刻,道:&ldquo或许是方大人自己的。
&rdquo 岳阶冷笑道:&ldquo荒谬!&rdquo 唐岫儿不紧不慢的道:&ldquo如果方大人晚上睡不着,站起来用弓弩往窗外射了一箭,然后推开窗户将弓和多余的箭扔进大海,然后关窗退回门板前,用剩下的那支箭将自己钉死&hellip&hellip&rdquo她说到这里,阴阴冷笑了一声。
岳阶打了个寒战,道:&ldquo方大人为什么要自杀?&rdquo 唐岫儿冷冷道:&ldquo谁知道呢?或许方天随就是凶手,良心发现畏罪自尽。
或许这也是个圈套,有人想让大家以为方大人已经死了,呵呵,可是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谁又能肯定他是方大人呢?&rdquo她的声音更加阴沉:&ldquo谁都是血肉模糊,谁又知道谁真的死了,谁又没死?或者那些死人都躲在天朝号的某个角落,等我们也一个个钻进那些敞开的棺材里去&hellip&hellip&rdquo 岳阶勃然怒道:&ldquo唐小姐!你不要在这里耸人听闻。
如果方大人是自己往外射了一箭,那满身骨骼碎裂,右手消失又如何解释?难道方大人能在自己心脏上刺了一箭,再一点点捏碎自己的骨头,向密闭的窗外扔出自己的右手么?&rdquo 唐岫儿咯咯笑道:&ldquo或许是那艘幽灵船上的船员一个个从那箭孔里飘了进来,一起动手将方大人的骨头扭断了&hellip&hellip&rdquo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觉得唐岫儿悲伤、惊吓过度,神经已经有些失常。
相思忍不住道:&ldquo唐小姐,你还是回房休息一下吧。
&rdquo 唐岫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一尊枯瘦的石像。
相思叹息一声,伸出手去想拉她一把。
唐岫儿突然全身一颤,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前方,似乎眼前出现了什么可怕的场面,她缓缓道:&ldquo慢,我知道这支箭是谁的了!&rdquo 岳阶惊问:&ldquo谁?&rdquo 唐岫儿脸色惨白,颤抖着嘴唇吐出两个字:&ldquo庄易。
&rdquo 二十四、生死歌哭动地来 相思忍不住道:&ldquo可是庄先生已经死了!&rdquo &ldquo不!&rdquo唐岫儿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众人都被她反常的言行一怔。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声音中竟似乎带了种神秘的魔力:&ldquo就是他!当时小晏上船之时,围攻他的倭寇曾对着大威天朝号发过一枚炮弹,你们还记得不记得?那枚炮弹乃是西方红衣大炮所发,三枚齐至,连山都可以轰平!可是庄易凭着简简单单的一支雕翎箭,竟然远隔几十丈,将炮弹射落。
当时我听到庄易的箭声,拔身欲挡,那种凌厉之极的劲道宛如海潮汹涌一般直压而下,我从来没见识过如此强劲之力!&rdquo 岳阶皱眉道:&ldquo庄先生的箭术大家都知道,不必你再来赞赏。
&rdquo 唐岫儿冷哼道:&ldquo然而你们知不知道,那箭根本不是人所能施展出来的,而是魔!&rdquo 岳阶喝道:&ldquo唐大小姐不必再危言耸听,庄易那一箭在场众人皆亲眼所见,与神魔毫无相干!&rdquo 唐岫儿轻蔑的瞥了他一眼,道:&ldquo当时我一回头,就见他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极其诡秘的笑容。
你们都没看见,但我却看见了,他的脸上有着一丝极其可怕的笑容!你们还记得不记得,庄易死后,整个大威天朝号上都找不到他那张从不离身的后羿神弓,也再也找不到那对舍衍蒂之眼!你们知不知道这又是为了什么?&rdquo 她的脸上浮起一阵病态的嫣红,声音越来越急促,仿佛突然想到什么极度兴奋的事。
她的身躯高高挺起,用极其尖锐的声音嚷道:&ldquo因为他本就不是这人间的人!他早就将自己的身躯精神全都奉献给了魔界,奉了魔王的命令来取回舍衍蒂之眼的!现在既然拿到了,当然就要重新回到魔界了!&rdquo 她突然一阵疯狂的大笑,似乎很为自己的结论而得意。
笑声一发就不可收拾,仿佛极其短促尖锐的风在船舱中急速的回旋着,阴森森的竟带了种特别的诡秘气氛。
步小鸾看着她急遽张大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悄悄的向卓王孙靠了靠。
相思强笑道:&ldquo唐大小姐,你先冷静下来,方大人的事我们慢慢商量&hellip&hellip&rdquo 唐岫儿身形一纵,已来到相思面前。
她的眼睛睁的仿佛就要凸出一般,牢牢定在相思的脸上,却丝毫神光都没有,黯淡得仿佛黑白夹杂的铁珠,猛然就凑在相思的面前。
相思忍不住面上变色,唐岫儿却同时爆发出更尖利的一阵大笑:&ldquo慢慢商量?慢到什么程度?慢到你死了,我也死了么?&rdquo 相思只觉她的眼睛已经丝毫不能转动,眼前的唐岫儿仿佛是跳动的尸体,不由心中一阵烦恶,勉强答道:&ldquo我们活的好好的,又没有跟什么人结怨生仇,怎么会死呢?&rdquo 唐岫儿眼睛越张越大,拉的整张脸都吊了起来,脸颊肌肉抽动,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长声道:&ldquo我们都是神的罪人,犯下万劫不复的罪过!&rdquo 她忽然发疯般跑到窗子前面,相思怕她冲进海里,急忙要去拉她时,唐岫儿却稳稳的站在窗边,她的眼睛仿佛在捕获什么人眼难以看到的东西一般,张的极大,空洞的盯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喃喃道:&ldquo你们不会知道的,只有我能够看到!这烟涛微茫的海上,正是神的牧场。
生者是活动在祭桌上的血肉,死者在你们的呼吸中跳舞。
已经丢失的生命将因神的诅咒而甦生,他们将在最漆黑的夜中跳出来,撕开你的胸膛,啜饮你的热血!&rdquo 她猛然回过头来,脸部肌肉因强烈快速的语调而扭曲,步小鸾忍不住一声尖叫,唐岫儿猛然又是一阵大笑。
突听外面哐啷一声大响,步小鸾长声惊叫,忍不住向卓王孙扑去。
卓王孙却已经不见了。
相思急忙扶住步小鸾,悄声安慰了她几句,偷眼向唐岫儿看时,就见她正低了头喃喃的说些什么。
相思的心中突然生出种强烈的不安,四周的空气仿佛突然变得无比粘滞而坚韧,仿佛枷锁一般将她整个身体桎梏住,连同神志一起拖着向无穷无尽的地狱飞堕下去! 在这死亡之旅的折磨之下,终于有了第一个发疯的人,可再这样下去,谁又能保证自己不被杀死,或者吓疯呢?相思猛力摇了摇头,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房中浑浊的气息刺激的她额头隐隐作痛,步小鸾将头完全埋在她的怀里,不住颤抖着。
相思勉强镇住心神,一面轻声安慰着步小鸾,一面携着她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唐岫儿喑哑的笑声从背后传来,相思竟然不敢再回头。
卓王孙负手站在走廊尽头,他的面前赫然就是那扇警示着死亡的屏风。
小晏跟杨逸之也一起低头看着屏风,四周竟连一丝生气也没有。
走廊上的沉沉死色,竟然比房间中还要浓重。
相思忍不住问道:&ldquo难道&hellip&hellip难道这屏风又显出什么兆头了?&rdquo 卓王孙缓缓抬头,道:&ldquo不错。
看来唐姑娘这一闹,只怕真的惊动了九重天上的神明。
&rdquo 相思走上一步,猛然就见那屏风上的第六幅天祭图上闪出一双眼睛。
这眼睛极端疯狂而黯淡,就像是大笑中的唐岫儿。
相思忍住骇叫,整幅天祭图就仿佛从这两只眼睛中化开一般,呈现在她的面前。
一片全都是血红,一眼望不到边、旋转激绕着、仿佛要突破整个天地的血红! 这血红没有深浅浓淡,也没有形状,仿佛一阵狂风,被某种极度神秘的力量禁锢在这屏风上,但它却不甘心如此压抑,不断的扭动着,撕扯着,企图咬碎这一切,冲突出去! 这感觉是如此的强烈,竟似乎带了莫名的仇恨,激绕冲荡在相思的身周。
相思看的时候久了,那血红竟从屏风中脱出,围绕在她的身边,以人力所无法企及的高速旋转起来。
一瞬间,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血红所充满! 相思几欲惊呼出声,那血红猝然萃合在一起,组成一个极其高大的女人的影子。
一阵充斥天地的放荡笑声刺穿相思的脑海,那女人转身看了相思一眼,突然将自己的左臂撕下,放到嘴边咬噬起来!相思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眼前的幻想就如潮水般倏然消散,卓王孙皱着眉头道:&ldquo你看到什么了?&rdquo 相思惊魂始定,颤声道:&ldquo我看到无边的血,一个女人,正对着我笑,她还在吞食自己的手臂!&rdquo 卓王孙皱眉道:&ldquo什么女人?&rdquo 相思颤声道:&ldquo屏风上的女人!&rdquo 卓王孙道:&ldquo她?她可不会对你笑!&rdquo 相思瞥了一眼屏风,却忍不住惊呼起来。
那屏风上用淡墨隐隐勾勒出一幅女武士的画像,她站在一轮辉煌的金色曼荼罗中,右手持着黑色的长矛,腰上悬着一柄利剑,昂首挺立。
但她的脸上一片模糊,唯有一张鲜红的嘴,唇齿分明,紧紧咬着一截残臂,仿佛要将它狠狠撕碎。
然而,这只残臂赫然正是她自己的左手! 她左手齐腕而断,一朵幽蓝色的花朵深深插入断臂之中,五瓣花朵打开,仿佛是一只重新长出的怪手。
花萼下鲜血点点滴下,一直将她的双足染红。
血迹纵横交错,似乎这整张画,就是用她的鲜血滴成。
大片猩红浓烈张扬,几乎就要溢出画面,而这一片红海中的一点幽蓝,更让人触目惊心,仿佛地狱血池中的妖夜莲花,正要浴血绽放! 相思盯着看了一会,那红色竟似乎又要动了起来,她心中一惊,急忙转开目光,颤声问道:&ldquo这又是什么预兆?&rdquo 卓王孙微笑道:&ldquo那就要问问这两位了。
&rdquo 杨逸之恍若无闻,卓王孙却似乎对他极感兴趣,笑道:&ldquo杨盟主武功冠绝天下,心思之周密细致,也颇见称闻。
这些年江湖中日平一日,全是盟主统御之功。
不知盟主对于今日之事,可有什么高论?&rdquo 杨逸之淡淡道:&ldquo你要问我的话,直接问好了,不用这么罗嗦。
&rdquo 卓王孙笑道:&ldquo盟主倒是真君子的很。
只是盟主明知道我要问,却还是不肯说,这是否又是君子之要呢?&rdquo 杨逸之道:&ldquo屏风显像,每次都是昭示杀人之初,这次做如此图画,想必是要断人左臂了。
&rdquo 卓王孙道:&ldquo每次昭示,都要书出要杀之人,杀人之方法、时辰、地点,盟主既然说了杀人之方法,不妨也谈谈另外三个问题,如何?&rdquo 杨逸之道:&ldquo这个我就看不出来了。
&rdquo 卓王孙道:&ldquo盟主怎么不多看几眼?说不定就看出来了。
&rdquo 杨逸之道:&ldquo一副图画,有什么好看的?装神弄鬼,难道还真是沙寂尼闳显身作法?&rdquo 卓王孙故作惊疑道:&ldquo沙寂尼闳?那是谁?&rdquo 杨逸之似乎察觉自己失言,再理睬卓王孙,径直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晏摇头微笑道:&ldquo沙寂尼闳,乃是曼荼罗教对大神湿婆的专称。
不知道杨盟主是怎么知道的。
&rdquo 卓王孙将目光收回,微笑道:&ldquo殿下不是也知道么?可见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rdquo 小晏笑道:&ldquo就算不是秘密,能够连郁公子都不知道,那也是他的荣幸了。
沙寂尼闳不因湿婆而了不起,却因郁公子而了不起。
&rdquo 卓王孙笑道:&ldquo郁某却因为殿下之迎拍,而自觉很了不起了。
&rdquo 两人相对一齐大笑。
这惨淡的气氛与连接迭变的奇事,竟似乎对两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相思看着两人的笑容,颤抖不停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
步小鸾却一直紧紧抓住她的衣襟,怎么都不肯放开。
卓王孙道:&ldquo不知殿下对这一次的屏风显像,又有什么看法?&rdquo 小晏道:&ldquo看法自然是有&hellip&hellip以我看,这次只怕是最后一支天祭了。
&rdquo 卓王孙道:&ldquo殿下何所见而言此?&rdquo 小晏道:&ldquo凶手这次只昭示了手法,而不言时、地、人,似乎是不言,但我却认为不是不言,而是未到言时。
&rdquo 卓王孙道:&ldquo殿下又是何从而知?&rdquo 小晏叹息一声道:&ldquo六支天祭之数已全,凶手的目的终归快要达到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rdquo 卓王孙道:&ldquo那殿下所以为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rdquo 小晏微笑道:&ldquo这最重要的原因,只怕是因为船上的人越来越少,再杀下去,只怕要杀到尸骨上了。
到那时候,恐怕杀人者反而被人杀了!&rdquo 卓王孙笑道:&ldquo郁某却没这个自信被凶手如此高看,倒是殿下奇功绝学,震烁当今,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了去。
&rdquo 小晏笑道:&ldquo我虽然从不妄自菲薄,却还是不敢轻看郁公子一眼。
据我所知,中原能有公子如此修为的,只寥寥几人,却没有一个是姓郁的。
再加上公子身边的几位女伴,只怕江南郁家,不值公子一根寒毛。
&rdquo 卓王孙笑道:&ldquo几个女伴,怎么能界定郁某之身份?&rdquo 小晏淡淡道:&ldquo我只是觉得这几位姑娘清绝妙艳,决非金钱所能罗致而已。
恰好中原武林中有一圣地,其中女子颇多,而且多以皓月相比,想必与公子身边这几位姑娘可一较长短。
公子以为如何?&rdquo 卓王孙笑道:&ldquo世间还有如此地方?郁某有机会,倒一定去游玩一番。
&rdquo 小晏道:&ldquo能说出这句话,就不是江南郁家的子弟了&hellip&hellip任谁都知道,那地方好虽然是好,但却不是常人能游玩得了的。
&rdquo 卓王孙笑道:&ldquo郁某只知道钱能通神而已。
&rdquo 小晏慢慢道:&ldquo既然在下猜出了公子的身份,那这船上的凶案,也就略有头绪了。
&rdquo 卓王孙讶道:&ldquo哦?殿下又是何所见而言此?&rdquo 小晏叹道:&ldquo这就不免要感叹既生瑜,何生亮了。
那凶手也知当今天下这圣地主人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
白道也好,黑道也好,都没有人敢正面缨其锋芒。
但现在却是在茫茫大海之上,既没有圣地济济的人才,也没有世俗道德的攻讦,自然是下手的好时机。
&rdquo 卓王孙笑道:&ldquo他既然知道无人敢缨其锋芒,那纵然是在茫茫大海之上,还是没人敢缨其锋芒,怎么还会动手?&rdquo 小晏笑了:&ldquo那自然是还有别的理由&hellip&hellip别的必不可抗的理由!&rdquo他不等卓王孙问他,反问道:&ldquo公子又是如何看这第六幅天祭?&rdquo 卓王孙却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盯在屏风上,许久,才绽开一丝笑颜:&ldquo我以为,必将会有第七天祭,而这只天祭的供品,就是凶手本身!&rdquo 二十五、洛女秋魂凌波立 岳阶气急败坏,逐个细查每个人的行踪,连房间墙壁的缝隙里都搜查了无数次。
除了唐岫儿神智不清,回房休息外,众人谁也不愿离开,都默然站在走廊中,或若有所想,或偶尔交谈一两句。
这么一来二去,一整天居然就过去了,恼人的夜色又不可遏止的降临在窗外。
潮湿的雾气股股合拢,似乎无数的水滴就在空气中跳跃。
夜风凌厉的呼啸着,将水雾不断撕裂、糅合着。
死亡的种子就在这种腐气沉沉的夜色里缓缓生长。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格格的轻笑。
小晏目中精芒一闪,满室云光闪烁,他的广大的袍袖招展开,就如一朵轻云向外飘去。
旁边人影急动,卓王孙已如箭般射出。
小晏虽然早就猜知卓王孙的身份,却仍然禁不住一惊。
卓王孙回头笑道:&ldquo殿下好俊的身手,如此轻功,还能举重若轻,当真是人间罕见,就算是神仙恐怕也未必施展得出如此凌波妙步。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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