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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臣等为皇上贺!永不加赋,此乃三千年未有之仁政!” 李光地满脸红晕地喊着,再度跪伏在地,牵得诸位大臣又赶紧埋头叩拜,同声称贺。
听李光地说到“三千年未有之仁政”,康熙轻咳一声,这一刻也没能完全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连挥袍袖,示意诸卿平身。
李光地爬了起来,话也转了个圈:“不过皇上此前屡岁蠲免、累至万万,有刚蠲免之地,再行这亘古未有之仁政,皇恩太重,恐小民担受不起。
臣请今岁先在直隶施行,检讨所得,明岁再推之各省。
” 这番话让大臣们骤然恍悟,真是个老狐狸!塞给了皇上一顶千秋未曾有过的高帽子,接着再将实务压到直隶一地,李光地入阁前就是直隶巡抚,自然能让这事漂漂亮亮,而明年……明年正好是皇上的六十寿典,这样一件寿礼,历代君王何曾有过? “都说我毒蛇,我看这李光地才是真正的毒蛇。
永为定额,既是不减也是不加,可李光地嘴巴一张,只提永不加赋,这就成了‘三千年未有之仁政’!朝廷丁银每年不过三百来万两,向来都征收不齐,还经常压得地方出事。
诸多地方本就按着定额在征,广东府县案,不就是因为这丁银上的龌龊才闹出来的?想加都加不了。
皇上的心思被李光地这么一打磨,听起来动静挺大的,其实并不影响钱粮根本。
这李光地的道学心肠,简直到了七巧玲珑之境……” 赵申乔嘴角微微一抽,他最先明白过来。
接着其他大臣们也纷纷把事情想通透了,这根本就是把烂肉烧成酱肘的勾当,既得名又得利【2】。
李光地一番话就把这事磨得光亮剔透,难怪这位仁君圣上会说“大臣中每事为我家计万世者,独此一老臣耳!” 不等大臣们发表意见,康熙一锤定音:“如此甚好,就依这意思,拟谕明发。
” 康熙摆驾离开,李光地来到大殿另一侧的竹帘后,几个值南书房的翰林立在里面。
他们虽然是内廷之人,在这朝会上却不能发言,只能和记注官一样,躲在一边倾听和记录。
制诏一类重要文书基本由大学士和学士等人草拟,而上谕一类经常性的文书,名义上虽然也归大学士和学士负责,可他们不仅要办理本章,还都兼着部务,根本忙不过来,基本都交给值南书房的翰林负责,大学士等人把关审阅,再由皇上亲览定夺。
今天皇上丢出了这么一个意思,还要求明发上谕,李光地这是来找草拟之人了。
见到李光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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