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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间竹屋,一股惊骇之感自心底疾速攀上了眼底,教他那双一贯波澜不惊的桃花眼中泛起了阵阵汹涌涟漪—— 他视物的能力向来极好,识物的能力也一向不差,那日秦念久在竹屋内扒着向外探看的小窗正对着他此刻所在的方向,窗扉大开,被风吹得“叩叩”轻响,因而能透窗看见那日他们所摆弄过的红棕博古架。
如同那日所见的一般,那博古架上摆着件件小玩意儿,风葫芦、美人扇、彩色陶笛……拨浪小鼓。
那拨浪小鼓遍体深红,缺了几块漆,系带上的珠子也掉了几颗。
——同他在自己那场怪梦中,看见自己所赠予那白衣少年的“谢礼”,一模一样。
那股惊骇之感逐步漫上了天灵,将他死死钉在了原地。
脑中,那个面容模糊、话音冷淡的白衣少年渐渐与那惜字如金的白衣人重叠到了一起去,教他动弹不得,由内而外地陷入了一股全然空白的茫然之中,甚至生出了一丝不知所措,心间只有一个虚浮苍白的问题: ……为什么? ——“老谈!” 一声回神,身体比意识更快地转过了头去,原是那迟钝过头秦念久终于发现身侧的人没了,正远远地大声喊他,冲他猛招手,“傻站在那儿做什么!人都快走没影了!” 谈风月仍是怔的,木然地挪步跟了上去,走到了他身边。
他一贯冷面,本来就缺少表情,秦念久又惯不敏感的,更是发现不了他的异常,只当他是停步在看那日所见的竹屋,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匆匆带他往前面赶,“有什么好看的,在那一遍遍重复的幻境里还没看够?我都快看吐了!” 像是为了驱散心中那股复杂难辨的莫名滋味,秦念久拿出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架势,边走边与谈风月絮絮讲些有的没的,“……你说这个宗门吧,小是小,怪事却多,还一个二个都稀奇古怪不务正业的,一个功课不做跑去铸剑,一个身兼城主又不管事,一个……” 想起那僵尸王就连即将消散之时都在念叨着的“破道”二字,他轻咳了一声,“好吧,至少那个衡间还是挺用功的……” 句句话音掠耳而过,谈风月只用单音应他,甚至连被抓着的手都忘了挣开,脑中仍是那三个字: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失去记忆,为什么这个宗门会出现种种异事,为什么他会与这个宗门有所关联,为什么这一切怪事都连到了一起去?…… 扣在自己腕上的手突然一紧,强行打断了他纷乱无序的思绪。
他略一皱眉,勉强重拾了清醒,“嗯?” 身侧的阴魂稍停了停,踮起脚探头探脑地往前看,“我看见那劳什子‘复晓堂’了……哎,那个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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