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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小片夜空。
村口的界碑上,枯死的老树下,青石铺就的小路中,满满都点着花灯蜡烛。
——由人制成的花灯蜡烛。
男、女、老、少,光是眼见的就有数十来人,皆赤裸着身躯,皮肤上覆着厚厚一层或深黄或乳白的油蜡,双眼怒睁,面容扭曲惊惧,板结的长发犹如烛芯一般盘结在头顶,燃着一丛丛“烛火”。
他们的肢体被拆解弯曲成了各样花式。
有人躬身跪趴着,双肘反折高举,是兔子;有人屈膝坐着,仅剩下三指的手掌在脸颊边展开,是小猫;有人四肢都分了家,截短了拼叠在身下,是莲花…… 转生不过三刻,遇见的怪事却一遭接着一遭,秦念久僵僵笑道:“咳,这罗刹私……别的不说,手艺还挺巧的哈。
” 谈风月冷着张俊脸,却不是被这副惨景所触动,而是联想到了自己方才碰过某人身上的油蜡,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不如归去的气息。
罗刹私虽然不能视物,却像是感受到了火光的温暖,笑得动人极了,踉踉跄跄地越过二人往前走去,沾着油蜡的阔袖被风鼓起,像只扑火的蛾。
明火属阳,烧不着阴物,她并不知晓这点,只站在人烛身边,痴痴地拿手去捞那温暖的火焰,一遍又一遍。
捞着捞着,她脸上的笑渐渐褪了去,逐渐替换成了似能将人生剜活剥的阴狠,揪着那人发制成的灯芯来回狠拽,厉声道:“……怎么还是看不见!怎么还是看不见!!” 她的力气奇大,几乎快要将那人烛的脑袋生生拽了下来。
此番举动,饶是不通人情如秦念久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闪身上前,施了个巧劲拿伞尖挑开罗刹私的手,右手五指或屈或翻,掐出一个诏灵定魂诀,挥盖在了罗刹私额前。
这回“陈温瑜”的残念没再阻拦他,诀印落下,十二道盈盈金光直线破土而出,自四面八方穿透了罗刹私的身体,封住了她的五感,将她定在了原地,连被风扬起的衣袖和发丝都一同滞在了空中。
原来杀不得、打不得,但还是可以定住的。
秦念久松了口气,心道这其中果然有隐情。
他转头看向谈风月,抬手指了指那盏盏人灯,“咱们……查查?” 谈风月虽然仍冷着脸,但大概是那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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