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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紧绷了太久,秦念久权将调侃谈风月当成了放松的消遣,直至走回了大路上还在拿他打趣,“饿了就直说嘛,又没什么好丢脸的。
瞧你,扛着捱着,腿都软了,连跨个门槛都困难——划得来吗?当然划不来啊!” 身边人苍蝇似的嗡嗡不停,谈风月只当他说的话是耳旁刮的风,目不斜视地走自己的路。
义庄位置偏僻,与之相连的大路上也没几个行人,街边零零散散地支着几个小摊,摊贩百无聊赖地守在摊前,都懒得出声招徕客人。
谈风月余光扫过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子,突然停下脚步,拽住了身侧喋喋不休的苍蝇,“等等。
” 苍蝇秦念久被他拽得一踉跄,不满地甩开了他的手,“……不是,你这动不动就出手扒拉人的毛病究竟什么时候能改掉?有瘾啊?” 谈风月懒得理会他的废话,抛下一句“等在此处”,便径直走到了水粉摊前,问那摊主,“你这儿可有面纱卖?” 见有客人上门,摊主立刻来了精神,一扫先前那无精打采的模样,殷勤地答:“有的有的,公子想要件什么料子的?我这儿有云绢纱的、锦水绸的、霞烟缎的……或者有什么心仪的样式?喏,这儿有绣桃花的,绣云纹的……” 他将一筐叠好摞起的面纱搬上摊前,信手掂起了一块,“按我说,就挑这妃色的锦水绸,绣梅花的,哪家小娘子都欢喜!您是不知道,这款式可受欢迎了,连皇都的贵夫人都在用——” 刚甩开一个话多的,又遇上了一个话多的,谈风月有些头痛地按了按眉心,打断了他,“就拿那块素黑的云绢纱。
” “哎!公子识货!这云绢纱啊,轻薄透气,捏起来跟水似的,素黑也贵气,衬气色!”摊主又吹又捧,乐呵呵地把银子收了,“需不需要再搭两块胭脂?我这儿的胭脂——哎,公子慢走!若是你家娘子喜欢,下次再来跟我这……” 他兀地一噎,将未尽的话音囫囵吞回了喉咙里,看着那青衣的公子走出几步,把手里的面纱扔给了另一个打着黑伞的大男人。
秦念久满眼疑惑地捏着那渍上了胭脂水粉味的柔软面纱,似有些难以置信,“……给我的?” “官府不一定能压住陈家人的异事,万一风声走漏出去,你又顶着张陈温瑜的脸,怕是会惹上麻烦。
”谈风月难得耐心,解释出了一长串话,“看看洛青雨的下场,就知道普通人在遇见怪事时会有多不理智了。
你也不想被城人当作异端逐出城去,或是被一把火烧死吧?” 秦念久反应了一会儿,更加难以置信了,“老祖这是,在关心我?” 谈风月没说他只是怕麻烦,不置可否地道:“赶紧戴上,天黑前还要找客栈落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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