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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破道的幻梦陡然消散,谈秦二人尚未来得及细细琢磨一番方才看见景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挟着满腔的不解疑惑落入了一片刺目的幻白。
说是幻白,眼前却又好似能看得见道道人影,耳边似有马鸣,似有人声……仿佛刚从一场深眠美梦中脱身出来,半梦半醒,将醒未醒,脑仁像被紧紧攥着,来回拉扯,才刚摸着清醒的边缘,就又陷入了梦中去。
——就又陷入了梦中去。
…… 秦念久猛然睁眼,发觉自己竟正手持长剑,踏空急跃。
擦过耳畔的呼啸风声刺骨生凉,犹如声声鬼哭,钻得人心里发慌。
这是怎么一回事? 谈风月呢? 他想转头四下看看,可身体却全然不听他使唤,只自顾自地、一刻不停地朝前直冲,直至追上了前方一个也正急奔着的模糊人形。
是谈风月? 他张口欲呼,嘴唇却像被死死钉上了一般,任凭他如何使力都无法启开分毫。
风声依旧劲寒,余光能看见远天际处一轮圆月。
圆月圆月,明明该是个圆满团圆的意象,不知为何却只显得阴恻恻的,边缘甚至泛出了些诡异的红,将他左手中轻薄锐利的长剑镀上了一层血光——还是这剑上本来就带着血光? 由不得他分心去辨,他的身体自顾追着前方那人,右手一翻,竟是自腕中幻化出了一柄短剑。
许是使了个什么咒诀——他既没见这具身体念咒,也没见他掐诀,却有无数蓝色流光聚起,凝在那短剑上急急一停,旋即如浪潮般狠狠铺开,不由分说地冲前方人影急速袭去。
“别!” 秦念久很想这么大喊出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的人影于眨眼间被流光分割成了数块。
汩汩浓黑的血液爆裂开来,溅落一地,惊得他霎时连思维都定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他的身体却没作出任何惊异的反应,只持着手中长短双剑,轻巧地自空中落到了地上。
这……这是…… 秦念久僵僵地看着他眼中所见,听着他耳中所闻,只见得漫地尸山尸海,听得漫天嘶声哀鸣尖哭。
具具尸首堆在脚旁,皆是面目模糊,肢块碎裂得早已辨不出个完整的人形—— 等等。
这是在梦中,旁的尽是面目模糊,那这梦主……该是他自己? 骇然的感觉刚在脑中怦然炸开,便似有人遥遥地唤了他一声。
——“啪”。
似又有人弹了指,那片刺目的幻白再度席卷而来,这不知是他不是他的梦,同样散了。
…… …… “仙君醒醒,醒醒——” “喂,你这贼人,总不能就这么交待了吧?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么——” 有人不轻不重地拿脚踹了自己腰窝一记,秦念久倏然睁眼,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了身,下意识地将黑伞横在胸前,“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那破道哪儿去了?!我们大师兄呢?!”叶尽逐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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