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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骂了起来,“我呸!你这疯婆子偷的东西还少了?!连那供灯都不知道被你顺回去几盏!若是揭不开锅也就罢了,神仙也怜你,可你是换了钱拿去赌啊!不怪得你丈夫死得早,儿子也落不了好!” 妇人额上青筋条条绽开,跳起了脚,“胡说什么呢!怎么就落不了好了?!我儿子是去大户人家里做仆役了,将来是要做管家的!——” 得,刚拜过神,线索这就送上门了。
这二人话里话外,说的桩桩件件都与三九曾说过的话对得上,怪不得他才回来没多久就蔫了,缘是这样……围着看热闹的不少,秦念久与谈风月站在人群外围,听那管事的高声对众人道:“大伙儿来评评理,这赌鬼婆子为了还赌债,把自己儿子都给卖出去了!这叫好?!” 众人忙纷纷附和:“唉,怎么干得出这事!” “瞎说!瞎说!也不怕遭雷劈!”那妇人嚷,却又说不出个理来,嘴里嘟嘟囔囔地裹着怀里东西扭身跑开了。
见人跑了,管事也没要追的意思,只摇了摇头,叹了句造孽,便哄散了人群,自己扫地去了。
瞧明白了状况,秦念久有些赧然地摸了摸鼻尖,讷讷道:“这……我怎么知道是这样……明明……” 明明在那王二家里,三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他原只想着来替三九寻见那拐子解怨,若能让他再见上母亲一面,也是美事一桩——谁知竟会是这样。
谈风月摇了摇头。
三九连自己的名姓、生地死地都记不清了,怎还能将与他娘亲有关的种种事记得那般清楚,还说得头头是道……现下想来,该是他依照着那游氏的性格为人,自己补全出了一个慈母的形象吧。
见身侧阴魂神情郁郁,像是在自责,他便也没当事后诸葛亮,再说些怪他多事的风凉话,只道:“多想无益,还是先寻那拐子再说。
” 也是,来都来了。
秦念久咳了一声,连自己会占卜都忘了,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向那殿中管事的,拱手问了个礼,装作好奇地向他打听,“咳,方才那位……李家嫂子的事儿——” 管事也不是个口风紧的,才刚听他起了个话头,便把眉头一皱,吐苦水似的把话都泼了出来,“我这也不是看她可怜嘛,自古以来沾上赌的能有几个好?原她丈夫还在,拉着她一起赌,把家本都赔完了,还想着下一把就能回本呢!”他说得忘情,连地也不扫了,把笤帚往地下一支,“这么赌啊赌的,家也不顾了,还被要债的给逼死了一个……我还想她念着丈夫死了,能收收手呢,结果她不啊!跟疯魔了似的,连儿子都给卖了!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儿子跟着她也是吃苦,她是送儿子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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