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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们说,便不敢乱动了。
祖孙三人坐等到天色已经昏暗了,还不见小和尚回来,只得相率归家。
不说未老先生这两个孙子,生性都异常精细,当跟着未老先生同进小和尚所住耳房的时候,已经见了一件可疑的东西,因未老先生不许搜查,故不敢拿出来研究。
是一件甚么可疑的东西呢?原来是一只白大布的袜子,压在垫被底下,只露出一只袜底来。
就那袜底的长短形式,一望可知道是女子穿的,男子除了五六岁的小孩,决没有那们瘦小的脚。
两人当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跟着老先生归家之后,二人便悄悄的到僻静地方商议。
年纪大些儿的说道:“那垫被底下露出来的袜底,断不是小和尚的。
怪道这小秃驴,终日将那耳房门锁着,不教我们进去,原来他把尼姑藏在里面。
那样的袜子,不是尼姑穿的,是甚么人穿的呢?”年纪小些儿的点头道:“那次替我们治伤的老道姑,我记得他脚上所穿的,就是这一类的袜子。
不过那道姑的脚不小,袜子比这只露出来的,仿佛要长大寸多些。
这小秃驴所偷的尼姑,一定是个年纪很轻,身材很小的。
才能在那间耳房里,藏躲得许多日子。
我们今日进耳房的时候,这尼姑多半是躲在禅床底下,那时若爷爷许我们搜检,只一撩开床褥,包管就搜出来了。
这小秃驴有一个尼姑在庙里,怪道他出去,能将前后门都从里面锁着,回来时也不愁没人开门。
这东西太可恶了,一所新建造干干净净的庙宇,被他是这们弄得污秽不堪了。
我们万不可轻恕了他。
他夜里必然要回来的。
我们趁此时到庙里去,拣个好地方躲起来,准能撞破他们的奸情。
奸情既被我们拿着了,怕他们不谢罪,不滚向别处去吗?”二人商议停当了,就瞒着未老先生,悄悄的到药王庙来。
这时已是初更时分了,庙里仍不见有小和尚的踪影。
二人藏身在神龛里面,从帐幔缝中朝外望,小和尚一入耳房,就得看见,而立在神殿上,决看不见神龛里有人。
此时正是上旬天气,初更过后,月色正明。
从天井里射进月光,照得神殿上通明透彻,静悄悄的万籁皆寂。
二人约莫等了一个更次,年纪大些儿的屈身躲在里面,身体屈曲得发酸了。
对年纪小些儿的说道:“等了这们久,还没一些儿动静,难道这秃驴通夜不回来么?我已弯腰曲背的蹲得遍体发酸了,待出去伸一伸腰才好。
”年纪小些儿的答道:“不要出去。
已等了这们久,还是忍耐些好。
这耳房里一点儿动静没有,莫不是尼姑已经不在里面了么?” 大些儿的刚待回答,瞥眼见神殿上月光中,有黑影一晃,风飘落叶似的从天井里飞下一个人来,迳走入耳房去了。
二人都看得分明,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尼姑,只看不出面貌妍媸。
就那妖娇体态推察,年龄至多不过二十来岁。
二人脑筋中不知道世间有能飞得起的人,突然看见了这个从天上飞来的尼姑,并落地没一些儿声响,不约而同的疑是妖怪。
只吓得浑身乱抖。
心里都想趁妖怪进耳房去了,赶紧逃回家去。
无奈没经过事的公子哥儿们,既吓得浑身发抖,两条腿也就酸软得不由自主了。
只想竭力的镇静,不把神龛抖得乱响,都做不到。
正在又吓又急,无可奈何的时候,只见从耳房里走出一个人来,以为必就是那妖怪了。
仔细看时,原来竟是瘌痢头小和尚。
小和尚一出来,二人的胆量,便登时壮了许多。
只见小和尚立在耳房门口,朝着神龛叱道:“那来的小贼,敢藏在里面,想偷庙里的东西么?”二人见已被小和尚看破,料知再藏匿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冲出来。
年纪大些儿的指着小和尚说道:“我们倒不是想来偷东西的小贼。
却要问你:你是一个和尚,为甚么瞒着人,把小尼姑藏在房里,你知道你自己犯的甚么罪?”旋说旋跳下神龛来。
小和尚听了,反笑嘻嘻的合掌道:“原来是两位施主,小僧失礼了。
不知两位凭甚么,说小僧瞒着人,藏匿了小尼姑在房里。
毕竟藏在那间房里,倒得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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