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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绪鲜少外露,短短一刹那他便收敛心中震撼,朝应长庭拱手,沉声道:“在下陆府家主,陆天岁,久仰应师大名。
” “应师来访,于情于理府上应准备宴席为你接风洗尘,只是我儿如今危在旦夕,着实揪人心房,宴席已在准备,烦请应师先行移驾东苑。
” “客气了,陆家主请带路吧。
” 应长庭松开握住程溪手臂的手,垂眸看向她轻声道:“我让大管事带你……” 程溪连忙摇头,跟上应长庭的步伐,认真说:“我不会拖后腿。
” 应长庭唇角微扬,朝她伸出手,语带笑意,“好吧,衣袖可以借你壮壮胆子。
” 一股羞耻感直冲程溪大脑,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指已经捏住衣袖,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像个白色小尾巴。
程溪:“……” 这衣袖,还真挺有效的。
程溪感觉肩上压力骤降,终于有余力注意周围环境,亭台楼阁花草盆景自是极美的,但她更在意灵气浓郁程度。
陆府溢散的灵气与缘仙宗内门各个峰脉不相上下,但远远比不上楼西州的洞府,更比不上净灵石。
在心里比对一番后,程溪兴致缺缺收回目光,跟着应长庭一路抵达东苑。
跨过月亮门时,东苑的灵气浓郁度瞬间拔升数个档次,直逼楼西州的洞府。
程溪眸子微睁,打量视野宽阔的庭院,心里羡慕不已,这就是修二代的待遇啊,是真的爽! 陆府公子的住所在东苑的麒麟房。
相比东苑的浓郁灵气,麒麟房里竟没有丝毫灵气,除此之外,屋大却空旷,还有一股难以言喻气息所混杂的血腥味。
有点像腐烂肉块的恶臭。
“我儿就在玄寒床上,他伤势太重,就连细微挪动都会造成难以承受的痛苦。
他身上还中了噬灵蛊,以灵气为食,眼下只得如此安置。
” 陆天岁语气沉重地解释,他再风光威严,也敌不过身为父亲的担忧。
应长庭面不改色走近摆在南面的巨大玄寒床,里面所躺之人身上覆着一层寒冷白霜。
他脸庞浮肿,赤丨裸的上身胸腔几乎被人开膛剖腹,白骨森然,血液暗红,在心脏膜下,盘踞着三条彩色虫子。
程溪捏住衣袖的手指略紧,清丽貌美的脸颊并未显露退缩之意,反而悄悄探出半个脑袋,想要看清这位病人的全貌。
应长庭余光留意到少女的细微动作,唇角微扬,轻笑出声。
陆天岁不忍看儿子的惨状,视线大半都落在应长庭身上,听到他轻然笑声,有一瞬间的懵逼。
但很快,陆天岁眼中浮现激动,压抑着情绪低声问:“应师可是有解决办法了!?” 程溪也抬眸看他,恰好与应长庭转过来的视线对上,她满脸认真,等着吩咐。
应长庭看向陆天岁,风轻云淡道:“解决办法谈不上,倒是处理噬灵蛊有了头绪。
” 陆天岁瞳孔一缩,握紧袖中拳头,干脆利落道:“应师只管言说,陆府的事,在下能全盘做主。
” 程溪有些意外这位元婴境家主的反应,看起来就像已经下定某种艰难的决心,就等着应长庭开口。
“蛊虫往往有母蛊,寄居在施蛊人身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到施蛊人,把母蛊解决,这样一来子蛊就会自然灭亡。
” 应长庭不疾不徐道。
对于他这席话,陆天岁与一直矗立在旁默不作声大管事眼中皆闪过疑惑。
这种常识,他们都很清楚。
程溪心下一暖,知道应长庭是解释给自己听的,她一双清澈眸子神采发亮,仰头注视应长庭风姿夺目的俊美侧脸。
他真的超级温柔会照顾人啊!!! “噬灵蛊与普通蛊虫不同,不爱动弹,只喜欢缩在心脏膜里,想取出就必须破心膜。
然一旦感知外部气息,噬灵蛊就会采取应激手段,顷刻融化成具有剧毒的液体,断绝修士生机。
” 应长庭语气轻快,目光落在程溪身上,“也因这些特性,噬灵蛊必须在还是虫卵的时候寄生,寄生方式不外乎七窍。
” 程溪睁大眸子。
陆天岁嘴角抽搐,面目有些扭曲。
他才知道应长庭是在给气质出尘的少女解释,他这点肚量还是有的,只是恼火给自己儿子下蛊的人。
程溪悄悄瞥了眼陆天岁阴晴不定的脸色,联想他们至今没有找到母蛊,可见下蛊的人,肯定是通过悄无声息的手段办到的。
人的七窍陌生人肯定接触不到,更别说喂虫子,这么说来,越亲近的人作案机会越大…… 嘶—— 程溪默默甩去脑海中的推测,抬头等应长庭的下文,他方才说有处理噬灵蛊的头绪。
“我有个办法,只是需要陆家主配合,另外此法对陆家主也令公子不会造成伤害,倒是身怀母蛊之人,会遭到反噬。
” 应长庭嘴角噙着笑意,清冽嗓音像铁锤,一字一句重重砸在陆家主的心脏上,“母蛊与子蛊的牵扯越深,反噬越重,这三只噬灵蛊,足以令对方修为尽毁,神智重创,生不如死。
” 生不如死。
短短四个咬字清晰的音节,令程溪无端打了个寒颤,她见过太多应长庭温柔的一面,直至现在,才看见他暗藏在温柔下的锋芒。
令人如沐春风的同时又不寒而栗。
陆天岁脸色剧变,紧盯着应长庭问:“难道只有这个办法?” 程溪神色意外看向陆天岁。
这个反应,很不对劲啊!难道他已经知道朝他儿子下蛊的人是谁?! “只有这个办法。
” 应长庭笑着说:“或者陆家主去劝劝寄生子蛊的人,看能不能让对方杀了母蛊。
” “……她已经失踪了。
” 陆天岁嘴里泛苦。
程溪:瓜的香甜。
“两日,陆家主尽早决策。
”应长庭对其中隐情毫无兴趣,随意给了个期限。
“不必等两日了,就按应师所说的办吧。
”做出这个决定后,身形伟岸的男人面露疲倦,喃喃自语:“我已经给过她无数次机会了……” 程溪眨了眨眼,摁下好奇心,视线落在手里凭空多出一柄竹毫笔的应长庭身上。
应长庭对着空气不过寥寥几笔,五息后,一张长约半米的白色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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