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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熄了灯将要歇下,她还戴着面纱,明显并非无意间撞见他来,而是早早等着他来。
封岌轻笑,从容道:“给你送药。
” 寒酥怀疑地盯着他,见他将一瓶药放在桌上。
那是一个青瓷小罐,和桌上寒酥原本用的那瓶药一模一样。
寒酥原本用的那罐药很寻常。
他深更半夜送来一罐一模一样的寻常外伤药,这理由实在牵强。
似知寒酥的不信,封岌道:“瓶子一样,里面的药被我换了。
” 怕她不肯接受他的药,所以偷偷换掉她原本的药?寒酥半信半疑,道:“您没必要这样送药。
” 她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仍开着的窗户。
封岌的目光顺着她视线,望向刚翻身进来的窗牖,笑道:“表姑娘注重名声,走门进来送药,岂不是又犯了你的忌讳。
” 寒酥蹙眉:“将军多虑了。
” “是吗?”封岌点点头,诚然道:“那其他东西明日可以让长舟直接送来了。
” “您……”寒酥语塞。
封岌见好就收,并不咄咄逼人,道:“这药的用法和你以前的药一样。
” 他望着寒酥,稍微停顿了一下,语气也于暗处悄缓:“既然是我多管闲事害你伤了脸,总要给你拿些药补偿。
” 从窗来的人,又从窗离去。
人长得高大,做翻窗这样的事情也能优雅。
封岌好像一抬腿,就朝窗台跨了出去。
“您……”寒酥轻唤一声又没了他言。
封岌在窗外转过身,等着她再发问。
寒酥悄悄舒出一口气,忍着胸腔里的一点凌乱跳动,又疑惑又质问的语气:“昨天晚上……” 才说了半句话,她又住了口。
她抿唇,似乎还能感受到唇上的微疼和湿暖。
“昨天晚上怎么了?”封岌问。
紧接着,他就看见寒酥那双清亮的眼眸于夜色里惊愕圆睁。
原来她也不是永远温柔端庄,惊讶气恼的时候也会这样可爱。
他向来不注意女儿家的千娇百媚,今日才品出些趣味。
“哦。
”封岌恍然道,“昨天晚上是来过,想看看你的药什么样子,好寻个一样的瓶罐。
” 寒酥的眉头皱起来,心道他这是不肯承认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早些安歇。
”封岌含笑帮她关上窗。
窗扇合拢,挡住了外面。
看不见封岌了,寒酥仍旧立在那里没有动,望着关合的窗扇紧皱着眉头。
不过是片刻后,窗扇再次从外面被打开。
封岌仍旧站在刚刚站立的地方,没有挪动过。
他望着寒酥,漆沉的眸底蕴了点笑意,恍然般开口:“你是说昨晚亲你的事情吗?” “你似乎梦见我了,在梦里喊我。
”他说。
“您胡说!”寒酥急声。
封岌认真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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