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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将目送封岌的目光收回来,问:“赫延王给笙笙寻了太医治眼睛?笙笙的眼盲可还能医?” 若寒笙的眼睛能治好,祁朔自然也高兴。
“能不能医还要等见了太医才知道。
不过我觉得笙笙的眼睛一定能医好。
”寒酥道。
祁朔点头:“会的。
” 微顿,祁朔又说:“赫延王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原以为是个很凶悍威严的长辈。
没想到却很随和,会避免马蹄践踏帷帽,也会关心借住在府里的孩子的眼疾。
” 寒笙微微用力握了一下手中的帷帽,沉默了一息,才道:“时候不早了,你再不回家要彻底天黑了。
” 祁朔对寒酥说的话,因封岌的突然出现而打断。
他望着寒酥稍微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寒酥的回应。
祁朔也不急于一时过分逼迫,而是相约:“过几日家里要去寺里,你和笙笙一起去吧。
” 言罢,他甚至没有给寒酥拒绝的机会,直接对寒笙道:“有山芙跟你说的双鲤糕。
” 寒笙的唇角翘起来。
寒酥若有所思地望着妹妹翘起的唇角。
她不得不承认,自父亲去后,今天确实是妹妹笑得最开心的一日。
寒酥目送祁朔离开,牵着妹妹的手转身往府里去。
一路上,笙笙仍开心地跟她说着祁山芙。
回到朝枝阁,寒酥安顿了妹妹,回到自己房间时,一眼看见窗下的那盆绿萼梅。
那些带着花香的静好过往一下子浮现在她眼前。
她驻足凝视着这株绿萼梅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到桌旁拿了卷书册来读。
抽屉里的正字册上,已经标了好几个正字了。
阒无人声的深夜,寒酥睡下时,封岌迎着风雪还在赶往盐张庄的路上。
刀割的冬夜寒风吹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让他带着怒意的面容更显森寒。
大军归京时,他命令手下的人分拨撤离顺路剿匪。
他手下十八将,今日最小的一将在剿匪时身陨。
一个立志热血洒疆场的少年,没能英烈地死在疆场上,却死在了同胞匪贼手中,实在可气又唏嘘。
年少时,封岌恨极了让无数家庭妻离子散的北齐人。
后来又恨起大荆的匪贼污臣。
前阵无数将士死无葬身之地,而这些人不仅没有将一身武力发挥到前线,还向自己的同胞插刀,可恨至极。
黎明前的至暗时刻,封岌策马赶到盐张庄,追上慌忙奔逃报信的小匪。
他手中长刀刺过,喷溅的鲜血洒亮了漆夜。
又些许血滴溅在他威严的面庞。
“一个不留。
” 染血的长刀被他掷插于雪地,发出一阵嗡鸣。
这世间事都会发生变化,人也会跟着变化。
就像年少时的他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对同胞子民下达这样的命令。
厮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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