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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寒酥遮脸的帷帽。
帷帽被扯下来的那一刻,寒酥闭上眼睛。
三夫人震惊地盯着寒酥的脸,声音发抖:“怎、怎么弄的?” 寒酥重新睁开眼睛,温和笑笑:“这不是手上伤着?一直没痊愈,始终不能很好控制力度。
怪我贪嘴,削果皮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 “我信你这鬼话?”三夫人怒喝一声。
寒酥垂眸,声音低低地:“确实是我不小心。
” “还有……”兜兰吸了吸鼻子,“表姑娘不是总出门买书,而是接了活计,每日通宵达旦地抄书赚钱。
她手上的伤之所以一直没好,就是因为受伤之后也没停过抄书。
每晚抄书时用纱布缠紧了伤处,等纱布解下来全是血……” 三夫人盯着寒酥,质问:“我是缺你钱花了吗?” 寒酥使劲儿摇头:“衣食无忧一切都好,姨母待我很好很好,我什么都不缺,只是闲不住而已……” 三夫人十分缓慢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酸楚与气愤,盯着寒酥问道:“你舅母对你做了什么?进宫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寒酥眉心微蹙,唇轻轻抿起。
三夫人气急,使劲在寒酥的肩膀上拍了两巴掌,又口不择言:“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去打笙笙了!怎么……怎么就把你逼到这样了?” 话音落时,声音已哽咽。
寒酥明明一直平静,可听着姨母微哽的声音,她的眼圈立刻红了。
“您别生气。
我说,我说……和我们之前预料的一样,程家确实想给我说媒。
我随舅母刚进宫,就被五皇子召见。
然后才知道五皇子原想娶表姐,表姐不愿,舅母有意让我替过去。
”寒酥扯起唇角笑了笑,“本来也挺好的,能嫁给皇子已是我高攀。
可是后来运气不好,五皇子要娶他人了,但是仍不愿放过我……” 寒酥伸手,双手握住三夫人的小臂,抬眸望向她。
“姨母,这样挺好的。
我本来也不愿意嫁人。
嫁人有什么好?不过一辈子相夫教子,我宁愿多陪陪姨母和笙笙,多做些旁的事情!” 三夫人低头,看着寒酥搭过来的双手。
——袖子半遮着她的手背,露出一小截她手上的纱布。
三夫人拂开寒酥的手,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提声:“备车!” 寒酥起身追出去:“姨母,外面风雪这么大,您这是要去哪儿?” 三夫人再次推开寒酥的手,又顺势把她往屋里用力一推:“在屋子里待着去!” 她压着怒意转身走进风雪,脚步匆忙。
因为太过愤怒,不慎跌了一跤,侍女们赶忙小跑着过去扶,却还没碰她,她先自己爬起来了,闷头大步往外走。
寒酥立在门口,泪眼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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