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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与龙之卷(2/5)

出腰刀,在墙上一刮。

明崇俨写字用的是朱砂,此时还不曾全干,裴行俭的手法却极是轻巧,刀锋过处,已将朱砂刮得干干净净。

明崇俨未曾料到裴行俭会这么干,待要阻止,字迹已被刮得一个不剩了,他急道:&ldquo裴兄,你为什么要刮掉?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rdquo 裴行俭收好刀,正色道:&ldquo我也看不懂了,只是些不相干的鬼画符而已。

明兄,我还要回衙回禀参军大人,告辞了。

&rdquo他方才还与明崇俨称兄道弟,颇为投机,此时却形同陌路,几乎是在打官腔。

雨仍在细细密密地下着。

长安的秋天并不多雨,但下过一场雨,天就冷了一层,离冬天也更近了。

李玄通背着手走在花影廊正中,双眼若开若合,正在调匀呼吸。

雨天里,这条长廊越发昏暗,影影绰绰似有一些白色的人影浮动。

那是些女子的身影,苗条曼妙,如同白烟。

李玄通走过时,那些白烟登时被冲断,尽被他吸入体内,又随鼻息吐出,重又幻成人形。

虽是白烟,却又仿似生人,当李玄通靠近时便向两边闪去,只是花影廊两边似有无形的屏障,这些人影根本逃不出去。

当它们被李玄通吸入时,似乎还在微微抖动,似乎极其痛苦,却又无路可逃。

走完了这条长廊,李玄通的脸上登时神采奕奕。

他已是个年过五旬的老人了,但一张脸白皙如玉,几如少年。

站在花影廊的尽头,回身看了看方才走过的这条长廊,他脸上突然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只是在夜色与雨声中,这笑容也诡异如鬼魅。

已有五个,看来还应该多一些。

他想着,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走进了尽头的一间小屋。

屋中胡鼎正站在一边,见李玄通进来,他连忙跪下道:&ldquo王爷。

&rdquo 李玄通摆了摆手,道:&ldquo开门吧。

&rdquo 胡鼎面如死灰。

他虽是李玄通亲信,却从来不敢走这条花影廊。

他起身拿出一个小小金锤,在墙上一块铜片上敲了两下,地上的一块石板无声无息地开了,露出一个洞口。

李玄通正待走进去,胡鼎却凑上来,小声道:&ldquo王爷,余先生方才刚回来。

&rdquo 李玄通的双眉一扬,道:&ldquo他出去了?&rdquo 胡鼎好像被人打了一拳,苦着脸,小声道:&ldquo余先生似乎还受了点伤。

&rdquo 李玄通的手正扶着墙,此时五指忽然一颤,沉吟了一下,道:&ldquo好生看守,别再出乱子。

&rdquo他走进了这洞里,石板又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等李玄通一走进去,胡鼎这才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

余七与成圆化,这两人是王爷的得力助手,王爷倚若长城,但成圆化一着不慎,以至失手,结果当场便被除去。

自己只是王爷麾下一个小官,想取自己而代之的人大有人在,虽然成圆化之事王爷并不曾怪罪自己,可安知以后会如何。

他越想越怕,立在黑暗中,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李玄通正走在地下一条甬道之中,自然不知胡鼎的脸色。

这下面别是一番天地,两边整整齐齐都是青砖砌成的小屋,便似一个小小客栈。

此间离地面足有两丈许,地上的一切声音都传不进来,四周一片死寂,因为没有风,挂在壁上的几盏小灯的灯火也连跳都不跳。

他走到这甬道尽头,轻轻推开门,低声道:&ldquo余先生。

&rdquo 门开了。

里面也十分昏暗,只点了一支蜡烛。

一个人正坐在壁前,打了个赤膊,身上绘满了符字。

随着呼吸吐纳,他背上的符字也似活物一般爬动,渐渐聚拢,成为一团。

李玄通知道余七正在运功疗伤,不再说什么,坐到了一边。

好半晌,那团符字越聚越拢,终于成为一点,便如溶化在他身体里一般消失了。

符字一消失,余七这才长吁一声,拉过边上的长衫披上,行了一礼道:&ldquo王爷在上,恕小人无礼。

&rdquo 李玄通道:&ldquo你与张三郎会过面了?&rdquo 余七的嘴唇颤了颤,方道:&ldquo是。

险死还生。

&rdquo他夜袭张三郎,本就是孤注一掷,本不想让李玄通知道,但李玄通还是立刻得到消息,他也不再否认。

李玄通打量了他一下,道:&ldquo看来,你仍然不是张三郎的对手。

&rdquo 余七默然不语。

二十年前他就不相信这一点,结果险些丧命,若非张三郎远赴海外,自己这条命也留不到现在了。

隐姓埋名了二十年,自觉功力大进,当不逊于当年的张三郎,没想到仍是不堪一击。

与这大胡子的差距,难道越来越远了么?余七心中也在呻吟。

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

李玄通微微一笑,道:&ldquo余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张三郎术剑天下无双,但你的炼魂大法他也不会。

不必事事皆与人争短长。

&rdquo 余七叹了口气,道:&ldquo多谢王爷青眼。

只是臣廿载苦修,只道纵然不能取胜,起码也该能够与之抗衡,孰料我的驭尸术竟然不敌张三郎一击,唉。

&rdquo 李玄通知道余七心底一直以张三郎为平生劲敌,但相隔二十年两番交手,都是一败涂地,已是意气顿消,雄心懒尽。

他也不想再说这些,看了看四周,道:&ldquo那石龙师关在何处?&rdquo 余七道:&ldquo成圆化将他关在七号房中。

此人还有用处么?&rdquo 李玄通道:&ldquo那明月奴既然已在元昌手中了,不妨一用。

虽是一着闲棋,未必不能收奇兵之效。

&rdquo 余七沉吟了一下,道:&ldquo只是,连张三郎也在汉王手下了,我怕&hellip&hellip&rdquo他向来胆大到狂妄,此时谈吐却似乎已有惧意。

李玄通道:&ldquo张三郎岂是池中物,纵然在柙,元昌定在惧他反啮,哪会信之如股肱,嘿嘿,怕他何来。

&rdquo 余七道:&ldquo王爷的意思是&hellip&hellip&rdquo他约略已猜到了李玄通的主意,但也知道李玄通向来不喜心腹对自己猜得太透,有时不妨装装傻。

李玄通道:&ldquo这条计策,便是要借重余兄的炼魂大法了。

&rdquo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杀气,道:&ldquo元昌这小子步步紧逼,也不能让他自以为得计。

&rdquo 雨仍在细细密密地下着,远处传来的禁夜的鼓声也如沾上了雨水,湿重不起,带着重浊之气。

禁鼓八百声后,城门关闭,当最后一声鼓消失在暮色中,也就是金吾卫巡街之时了。

裴行俭看了看天色,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背后的七截枪柄。

边上一个叫魏方的金吾卫士兵眼快,见裴行俭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道:&ldquo裴街使,你有什么事么?若有事先走好了,反正再走一圈我们也要回去,这鬼天气,想必也不会有人禁夜后乱走了。

&rdquo 裴行俭勉强笑了笑,道:&ldquo没什么,走吧。

&rdquo 他说得轻巧,心中却沉重之极,脑海中尽是明月奴那刀傀儡在墙上写下的字迹。

明崇俨会说不会读,不知写下的是什么,他却是识得波斯文字的。

一见到那几行字时,他险些要惊叫出来,几乎不敢相信。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自幼叔父便如此告诫自己。

但叔父同样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亦屡有言及。

鄂国公在诸将中功居第一,贞观八年,因为酒后失态,被贬归故里,天子便以此言告诫群臣。

只是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实在也让人捉摸不透。

真有这样的阴谋么?他的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如果这是真的,将是一件撼动大唐国本的事了,究竟如何告知陛下?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金吾卫街使,而主谋的一方却是那种身份,这种话说出来,有谁会信? 巡视了一圈,虽然打着伞,夜雨还是把衣服打湿了。

他们此时已走到了兴化坊与崇德坊之间,这里平时就不太热闹,此时更是冷清。

魏方道:&ldquo裴行使,照旧,再往前走吧?&rdquo 裴行俭看了看幽暗的街道,略略想了想,道:&ldquo不,还是巡一趟。

&rdquo 兴化坊有好几家宗室王公的外宅,若是巡街遇到禁夜后还在夜行的王府家人,金吾卫也甚是不好办,因此大多时候到了这地方便装聋作哑,索性绕过去算了。

魏方略略吃了一惊,道:&ldquo可是,裴街使,若是碰上王府中人,那怎么办?&rdquo &ldquo秉公执法。

&rdquo 裴行俭把手中的伞往上提了提,冷冷说着,率先向兴化坊和崇德坊间的大道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魏方心道:&ldquo裴街使吃错什么药了?这般给人脸色看。

&rdquo但他没有官职,纵然年长于裴行俭,也只能听他的,伸手招了招身后三个金吾卫,道:&ldquo跟上了。

&rdquo 这条路本不甚宽,因为住的大多是达官贵人,两边的院墙总在丈许以外,显得这条路更窄了。

魏方只觉雨点不住地扑向伞下,沾在身上,湿冷难挨,却不似雨水,倒像是些粉尘。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雨珠,小声道:&ldquo裴街使,是不是有什么风声?&rdquo 裴行俭忽地转过头,道:&ldquo魏兄,你听到什么了?&rdquo 魏方见他眼中竟然隐隐有些杀气,吓了一跳,道:&ldquo倒也没听到什么。

裴街使,你没事吧?&rdquo 裴行俭大概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捋了把脸,道:&ldquo没事。

&rdquo 没事才怪,看你一副心神不定的样。

魏方肚里寻思着,却也不敢多嘴,道:&ldquo那,快些走吧。

&rdquo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

平常巡夜,也不过走了一圈便是。

唐时禁夜令极严,违禁犯夜者都会被送到附近武侯铺严惩,有些狂妄之徒在金吾卫巡夜时与之发生冲突,甚至会被当场处死。

武侯铺是唐代金吾卫在城门和各坊设有的一种士兵驻扎处,属金吾卫左右翊府管辖,驻扎士兵人数也都不同,大城门有一百人,小城门则设二十人。

而大坊武侯铺有三十人,小坊则只有五人。

兴化坊和崇德坊都是三十六小坊之一,故都是五人武侯铺。

这些小坊东西长约一里,坊中也只开东西两门。

兴化坊崇德坊一带因为大多是宗室和王公的外宅,平时走的人就少,这种雨天走在街上,更显得死寂一片。

魏方越走越是心寒,心道:&ldquo这些王爷真喜欢住这地方么?鬼气森森,是人待的地方么。

&rdquo他想着,嘴里道:&ldquo裴街使,这儿可不会有人吧&hellip&hellip&rdquo却见裴行俭忽然站住了,他呆了呆,还不曾说话,却听裴行俭道:&ldquo魏兄,前面有人!&rdquo 裴行俭的手已握住七截枪枪柄,把枪从背后扳到了腰间。

魏方见他竟有动手的意思,急道:&ldquo街使,在这儿还是不要动手为好。

&rdquo他自己枪法练得不算佳,见识却也不少,知道这个年轻街使是大将军苏定方之徒。

苏将军九尺龙吟枪名震天下,裴行俭的七截枪在军中也很有点小名气,枪法颇为高明,若是一时兴起与人动起手来,别处还好,这儿却尽是些宗室王公的宅第,万一犯夜之人是哪个宗室子弟,只怕连京兆尹和长安县令也要惹上一身祸事&mdash&mdash唐时长安设京兆府,下辖长安、万年两县。

长安县管辖朱雀街以西,万年县管辖朱雀街以东,裴行俭这支金吾卫巡视的是长安县所辖之地。

魏方说得已经很委婉了,裴行俭却似充耳不闻,已快步向前走去。

魏方暗暗叫苦,向后摆摆手,道:&ldquo弟兄们,快跟上。

&rdquo自己脚下一快,赶到了裴行俭头里,一边喝道:&ldquo金吾卫禁夜,前面是什么人?&rdquo他生怕裴行俭年轻气盛,惹出事来,索性先喊上一嗓子,让那边之人听到,快快回避了也就是。

金吾卫禁夜,虽说犯夜者严惩不贷,但多一事终究不如少一事。

魏方武功远不及裴行俭,但他当了七八年兵了,脚力大为不弱,走得倒是很快,已抢在裴行俭之前,正与那人打了个照面。

暮色沉沉,兴化坊一带因为街较窄一些,更加昏暗,也看不清那人是谁,只知道那是三个人,都戴着一个大大的斗笠。

当先一个个子也不高,他身后两人倒是又高又壮,比他要高出大半个头去。

听得魏方的声音,当先那人抬起头来看了魏方一眼。

魏方只觉那人斗笠下忽地射过两道目光,便如两柄细细的利刃,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他当兵已久,虽然没有真个上过阵,但也自觉不至于被人两道目光就看怕了的道理,可是这人的目光却真个让他觉得心寒,下面本来还要再呼喝几句,竟似咽住了似的喝不出来。

那人只扫了魏方一眼,忽然冷冷道:&ldquo瞎了眼的王八蛋!&rdquo 这人的声音竟然有些稚气,年纪看来还甚轻,只是这话却阴森森的,说不出的恐怖。

听到这声音,魏方只觉背上像是有条毛虫在爬,心中也大为气恼,暗道:&ldquo我好意提醒你,你这小子还不领情,惹恼了我,送你去武侯铺过夜。

&rdquo可是他毕竟要老成得多,见这少年说得如此嚣张,出口伤人,终究怕他是什么皇亲国戚,赔下笑脸来道:&ldquo公子,我们是金吾卫,正在巡夜,公子还是速速回府才是&hellip&hellip&rdquo 他话未说完,眼前只觉一黑,一股厉风扑面而来。

他还不曾回过眼神,便听得裴行俭喝道:&ldquo住手!&rdquo耳边忽地爆豆一般响亮,眼前只见火星飞溅,正是铁器相撞发出的。

细雨蒙蒙,火花在雨水中仍是四散,借这火星闪过的微光,他看见那少年手中握着的是一个黑黑的铁锤,正作势要击向他脑门,而裴行俭手中的枪正抵住了那铁锤,还不曾连为一体,心想是那少年出手太快,连裴行俭都来不及出枪。

魏方吓得魂飞魄散,脚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嘴里却仍然威风凛凛地喝道:&ldquo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hellip&hellip竟敢&hellip&hellip&rdquo但想到那少年居然出手便要杀人,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说这也是白说。

此时跟在后面的几个金吾卫也抢了上来。

他们还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伸手扶起魏方,叫道:&ldquo老魏,怎么了?&rdquo魏方道:&ldquo这人居然要杀我&hellip&hellip喂,公子,我们可是金吾卫,陛下御笔朱批钦点的巡夜之职。

&rdquo他仍然怕那少年是什么高爵巨公的世家公子,被娇纵得脾气太坏,因此就算那少年竟然要杀他,仍不敢出言不逊。

裴行俭以枪抵住那柄铁锤,只觉枪上受力也不轻,但与自己比起来仍是颇有差距,此人只是借铁锤的重量方能与自己相持,再过片刻,定然会被自己崩出。

他也不动声色,左手仍是打着伞,慢慢道:&ldquo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rdquo 那少年平素与下人比试,从未遇过对手,人人说他本领高强,更让他目空一切,自恃勇力绝伦,却见裴行俭以单手之力与自己的铁锤相抗,仍是从容不迫,行有余力,不禁涨红了脸,怒道:&ldquo混账!&rdquo 裴行俭脸一沉,道:&ldquo若不是我认错了,公子之锤乃是昔年赵王所用之物。

&rdquo 听得裴行俭说出&ldquo赵王&rdquo两字,魏方他们几个都是一震。

赵王李玄霸,后来因为要避康熙帝玄烨之讳,民间改称李元霸。

太原李氏诸子,每个都是英武绝伦之辈,玄霸更是以勇力闻名,号称天下第一条好汉,所用之锤名谓&ldquo雷鼓瓮金锤&rdquo。

玄霸早逝,十六岁上便已夭折,高祖对这四子爱若珍宝,自赵王夭折后,命人将这一对锤收入内府。

后来将其中一个赐予汉王李元昌,而李元昌正是南衙左金吾上将军,金吾卫的两个统领之一。

如果裴行俭所言不虚,那这个少年难道便是他们的本官汉王李元昌么? 魏方没见过李元昌,只听人说李元昌年纪甚轻,与这少年倒是相仿。

他只觉背后冷汗直流,越想越觉不对。

裴行俭却似根本没想到这些,冷冷道:&ldquo公子,此锤乃是英雄之物,不知伤过多少英杰,杀气极重,公子恐不能伏之。

&rdquo 话中之意,自然说这少年不是什么英雄了。

少年脸上如同噀血,忽然喝道:&ldquo张师政,朱灵感,你们这两个混蛋还在一边做什么?&rdquo 这少年向来狂傲,因此这两人也不敢出手。

此时听得少年的声音大有惶急之意,知道少年已是恼羞成怒,当下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其中一个喝道:&ldquo住手!&rdquo右手握成凤嘴拳,啄向裴行俭的颈弯。

裴行俭自然无意真个将那少年杀了,他只是见少年手中所握竟是李玄霸用过的雷鼓瓮金锤,心中大为不忿。

当初裴行俭的大哥裴行俨号称&ldquo万人敌&rdquo,也是用锤的,曾与李玄霸有过一战,结果仍是不敌。

裴行俭也听家中人说起,大哥用的铜锤,右手锤重达四十三斤,左手锤也有三十八斤,两个便有八十一斤,上阵冲杀,当者披靡。

而赵王所用之锤单个只有三十斤,个头却比大哥的铜锤要小一半以上。

四平山一战,二人曾以锤较力,结果裴行俨的铜锤竟被震飞,一条左臂也被震伤,以至于后来只能使用单锤,最终失机与父亲一同遇难与此事也不无关系。

此时见李玄霸这少年英雄用过的锤竟然在这个狂傲少年手中,裴行俭隐隐觉得正是许多年前大哥与李玄霸一战的再现。

见那大汉向自己出手,这人的本领与那少年自不可同日而语,裴行俭眉头皱了皱,也不硬接,右手五指一拂,七截枪在掌中一阵响,人已如行云流水般退到一边,道:&ldquo好厉害的拳力。

你们犯禁夜行,还要拒捕不成?&rdquo 随着他五指拂动,七截枪在他手中如活物一般一晃,已连成一根长枪。

魏方知道裴行俭是准备大打出手了,心中大急,正想拦住他,却听得边上有人惊叫道:&ldquo住手,快住手!&rdquo 那是一个华服年轻人,看样子不到三十,一脸的惊慌,连伞也没打,衣服已被雨打湿了一片,大概冲过来时太急了。

魏方还不曾看清,裴行俭却将枪搁到身后,行了一礼道:&ldquo上将军。

&rdquo 是汉王!魏方猛然间想了起来。

这年轻人正是汉王李元昌!他伸手向后晃了晃,示意几个士兵跟着自己的样子,躬身道:&ldquo大王,小人等是金吾卫卫士,依例在此巡街。

&rdquo 李元昌是太祖皇帝第七个儿子。

因为年纪与当今天子差了许多,也不曾上阵打过仗,虽然身为左金吾上将军,却有工书善画之名,颇显文弱。

但双眼却与他擅长画的鹰隼一般,即使此时大为惊惶,仍是极其凌厉。

他抹了抹额头,道:&ldquo好,好,你们走吧,此间没事了。

&rdquo 李元昌是金吾卫上将军,正是裴行俭和魏方他们的最高上司,有他发话,裴行俭和魏方他们自然没话好说。

裴行俭面不改色,只是行了一礼,道:&ldquo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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