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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让她不知怎么办。
她甚而不敢低头,手指攥住了放在一旁的抱枕,只让目光越过晏斯时的肩头,去瞧那明净的吧台。
水龙头、咖啡壶、玻璃杯…… 每一样都在灯光下显出一种叫人心喜的洁净感。
不,没有用,注意力丝毫未被分散,反而越发鲜明。
好在,没多久晏斯时便抬头来吻她。
她觉得自己像是得救。
但并不是,他不是来救她的。
这个吻不同以往,有种极为明确的掠夺感,她伸手轻推他的手臂,没有推开,反而手被捉住,往身后一个反扣,挣脱不得。
夏漓思绪一片混乱。
天花板上吊灯的灯光都变成了细碎的钻光,像是实质的尘粒,洒进她的眼里。
看什么都是模糊的,被一片热茫茫的白雾遮蔽,流泪是一种生理性的反应。
这一片混乱中,她还能想象他那只好看的手。
手指修长均匀,骨节清晰,皮肤白皙。
手背有并不夸张的青色脉络,延伸至几分嶙峋的腕骨。
/ 空气尚未彻底安静。
当然,或许是夏漓的错觉,因为心脏仍在鼓噪,脑中还有一湃一湃的回响。
她呼吸不匀,此刻所有的害羞情绪一齐反刍。
而害羞的原因不单单是这件事本身,还因为这是晏斯时。
她将脸紧紧埋在晏斯时怀里,久久不肯抬起来,声如蚊蚋地控诉:“……你故意的。
” “什么?” “因为我说你手好看……” 晏斯时觉得好笑:“我可没这样想过。
” 她小声说才不信你。
方才晏斯时理智得过分。
那只手像在做什么实验一样,精准地探索,再一点点控制变量,直到找到最为准确的坐标与力度。
就那么冷静地,一寸一寸瓦解她的意志。
空气过分干净,她甚至还能嗅到那一点清咸的气息,就像刚刚空间安静,连外面的风声都听不见,那么任何细碎的呜咽与水声,都似被放大,以至于格外明显。
晏斯时低头,亲亲她湿润的眼睛。
见她始终躲着,干脆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夏漓一落在主卧的床上,立即翻个身,拉起被子,整个蒙住自己的脸。
晏斯时洗了手再回来,坐在床沿上,伸手尝试性地拽一拽被子,没拽开。
听见她声音闷闷地发出来,“……也没多余的睡衣让我换。
” 晏斯时起身去了衣帽间,找了件自己的T恤,走过来说道:“将就一下。
” 夏漓探出半颗脑袋,耳后皮肤还是一片薄红。
伸手,接了那T恤。
清洁之后,夏漓换上T恤,抱上换下的睡衣走出主卧浴室,也不看晏斯时,往房间外面走去。
晏斯时不解地跟过去。
夏漓叫他:“别过来——我用一下你的洗衣机。
” 她去了次卫那边,不敢看睡裤湿得多厉害,直接一股脑地塞进了洗衣机里。
洗衣机启动,发出闷沉的轰响,好似仍在她身体里起伏不停的海潮声。
经过吧台,夏漓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再回到主卧时,总算已然稍显镇定。
晏斯时已经躺坐下来,正在翻一册杂志,抬头看一眼,看见那黑色T恤的长度,只齐她腿-根,便收回了目光。
夏漓自另一侧爬上来,躺下。
晏斯时见她半晌没动,伸手,轻轻地碰一碰她的肩膀,“不跟我说晚安吗?” “……晚安。
” 夏漓听见揿下开关的声音,灯光灭了。
清冽的气息靠近,微热手指来轻按她的下巴。
有吻轻落,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好听得像是往静潭里投下玉石:“这样才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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