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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
他是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学识,寒窗不止十年,步步艰辛踏进这朝堂官场之中的。
可到最后,却仍旧是权贵的棋子,皮影戏般叫人提着走,捆在这木桩子上,任人宰割。
严况太能明白那种感觉。
身不由己,付出再多,仍旧命比草贱的感觉。
一旁的吴五见状善解人意道:“指挥……要不我来?” “不用。
” “我亲自来。
” 语毕刀落,程如一痛呼出声。
腰间皮肉,仿佛宣纸碎裂,轻巧无声。
而严况的刀太快,血仿佛都愣了片刻,才争先恐后的涌出。
程如一咬紧牙关,只忍痛道:“我……当真是受袁御史指使,桩桩件件……皆是……” 又是一阵剥皮挫骨的刺痛。
刀尖顺着肋骨线条,勾勒一道血红。
皮肉裂开不过一瞬,痛意却蔓延无尽,愈演愈烈。
程如一恍然想起,几个时辰前在街上时,严况曾问过他—— “你怕留疤么。
” 他听了只觉得好笑:“怕什么。
等化成灰了,还不都一个样儿?” …… 程如一有些后悔的想,是不是自己当时说“怕”,严况现在就不会……拿着刀子在自己身上作画了? 第三刀、第四刀……直到程如一记不清多少刀。
血汩汩渗出,四下伤口的血流汇在一处,几乎彻底染红了整个上身。
“还不肯如实招认吗。
”严况的声音冰冷得像关外的雪,听得程如一遍体生寒。
“罪人已然招认……再无可认。
” 程如一配合的念出自己的台词,又费力的摇了摇头。
他先前已设想了自己哭爹喊娘,哀声求饶的丢人场面,如今却似乎成了哑巴,半个字也说不出。
想来,那该是看客喜欢的好戏,可惜,他没兴致演。
又是一刀,划过他心口处最单薄的肌肤,程如一垂下头,眼前血色淋漓,继而一片漆黑。
冰盐水淋漓落下,程如一倒吸一口气,猛然疼得清醒过来。
他身上血迹斑斑被盐水冲淡,此刻化作浅粉,映衬本就白皙的皮肤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妖冶。
程如一大口喘息着,泪珠自眼眶中毫不吝啬的滚落。
他不是什么英雄,他疼,他想放肆的大哭一场,大骂一场,可终究却只能做一只被人掐着脖子的羊羔,任人宰割,叫都叫不出声。
程如一把目光投向了严况。
两人目光相对的瞬间,严况似乎能读懂他眼中的情绪。
“骂吧。
”严况压低了声音,只他们二人能听清。
程如一不顾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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