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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初一,回来了啊。
” 春霞笑着打招呼。
杨香迎看见沈初一,顿时就要发火,可看着春霞在,愣是给憋住了。
春霞的目光在沈初一身上来回打量,就像是在看肉铺摊位上的肉,任由顾客挑肥拣瘦。
沈初一笑:“嗯,不再多坐会儿?” 春霞笑:“婶子还有事儿忙呢,改天啊,改天去婶子家玩,你小勇哥抓了好些知了猴,都冻着呢,婶子给你炸知了猴吃。
” 沈初一勾唇:“好啊,不过婶子这两天做饭的时候最好注意一下,能不动火就不动火。
” 春霞愣住了:“啥意思?” 杨香迎立马说道:“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 沈初一眼神淡淡的:“没什么,就是从婶子脸上,看见了火。
也不知道这火会烧到哪儿。
” 春霞脸色很不好看地走了。
杨香迎习惯性地一巴掌就要扇上来,沈初一没还手,她只是后退一步,杨香迎上前一步,也不知踩到什么,平地摔跤。
“哎哟——” 杨香迎摔在地上,扭着腰起不来。
沈初一叹气:“年纪大了,走路可得小心点。
我看你这面相就不太好,黑气罩顶,肯定霉运连连。
你看地上,平平整整的,什么都没有,平地你都能摔……这幸亏是平地,要是在茅坑边上的话,你一头扎进去,还起得来吗?” “你个小畜生……” 沈初一:“摔一跤怎么还摔坏脑子了?好好的干嘛骂自己老畜生啊。
” “你你……你个死丫头,你反天了!我就不信我还收拾不了你……” 杨香迎挺着身子就要站起来。
可刚一起身,“嘎嘣”一声,腰里一声脆响,顿时她就疼得直抽气,话都说不出来。
院子里的沈家锁,大概是见杨香迎这么久没回去,就出来找。
出来一看这架势,沈家锁火气立马上来,三两步冲过来,狠狠一脚朝着沈初一的心窝子上踹过去。
沈初一摇头叹气,这对夫妻,整天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火气。
哦不,他们其实在别人面前也没什么脾气。
跟人说话都是好言好语,做事也很踏实,谁家有事都愿意搭把手,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
他们的一切脾气和拳脚,说白了就只针对沈初一。
打孩子算脾气不好,影响人品? 当然不,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父母打孩子都是天经地义,棍棒底下出孝子,为什么打孩子,那肯定是孩子不听话啊! 什么?你说沈初一够听话了,洗衣做饭喂猪挑粪还要下地干活,回来还得伺候她哥,这还不够听话? 那你就错了,这算什么听话,家里困难,谁家孩子不干家务。
再说了,别人只看到她家里什么活都做,哪知道她这丫头心思可歪的很。
她妈都说她考试作弊欺骗老师,还偷家里钱,说是伺候她哥,全都在糊弄,半点都不用心。
这可是亲妈说的,还能有假? 再说了,就凭当年她把她哥害成这样,她妈就是打死她都不为过! 所以…… 尽管沈家锁杨香迎从来不把她当人看,把她当奴隶使唤,不需要理由,只要想打就是一顿毒打,可他们夫妻在村里,依旧属于“老好人”。
毕竟打孩子不影响人品嘛,打孩子都是为了孩子好。
人家打的自己孩子,又没胡乱发疯打别人。
谁家需要帮忙,人家也都帮呢。
之前在大女儿沈建梅结婚的事儿上克扣抠门,那还不是为了给大儿子治病?但凡有点办法,谁不愿意叫亲闺女风风光光,还不都是为了过一家人。
养那么个儿子,他们老两口可不作难吗? 至于说送沈初一去张家结阴亲,村人也都只是叹息一声,再度感慨沈家锁夫妻俩人太不容易了,一个傻儿子,拖死他俩了,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
再说了结阴亲也不是真送闺女去死,就是走个形式罢了。
拿到钱才是实惠的。
怨不得沈家锁夫妻俩。
只是谁也没想到,张家大儿子的死还有那等龌龊,而且居然在结阴亲的时候,大儿子显灵,来找他妈和他兄弟报仇! 这下子阴亲也没结成。
没结成,但这可不是人家沈家的错,所以按照村里的规矩,张家想反过来要给出去的那三万块钱,就很不应该了! 但是法律不是那么来的,法律上沈家必须还钱,可沈家钱都花在给儿子看病上了,拿不出钱咋办? 写欠条。
沈家写了欠条,夫妻俩放回来了,却也成了村里的可怜人,村里都说是张家不对,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沈家这夫妻俩,还是村里的老实人、老好人、可怜人。
人啊,屁股都是歪的。
沈家锁夫妻俩对俩闺女再不好,可人家对村里人不刻薄,还特别热心帮忙,那可不就是大家嘴里的“老好人”吗。
沈初一看着一脚踹过来的沈家锁,不免觉得好笑。
“你个死丫头,胆大包天了,看我不打死你……” 沈家锁气狠的一脚踹来,沈初一压根儿没躲。
“砰!” “砰!” “哎哟——” “哎哟——” 高低起伏的两个哀嚎声,紧接着还有不断的抽气声,听着就觉得真疼! 沈初一看着地上沈家锁的一字马造型,啧啧两声。
“疼吧,看着就疼。
” 马上就要五十的人了,劈个大叉,能不疼吗。
至于杨香迎,刚平地摔了一脚,腰也扭了,还站不起来呢,就又被男人给狠狠踹了一脚,这会儿更是甭提,动都不能动一下,吸口气都疼! 沈初一就蹲在边上看着两人疼到扭曲的表情,像是看猴戏一样,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痛苦,表现出半点怜悯或者愧疚。
再细看,她带笑的眼睛里,竟然像是带着刀。
就在沈家锁差不多缓过来劲儿,能说话的时候,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沈家锁两眼冒火:“死丫头,你,你给我等着。
” 沈初一无奈摇头。
她先是一笑,紧接着就哭丧着脸,带着哭腔大声说道:“爸,好端端的你打我妈干什么啊?她找增叔是借钱,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俩钻屋里那次,是增叔衣裳破了,我妈帮他缝缝……” 增叔是村里的老鳏夫,四十出头老婆就死了,儿子们都在外面打工成家,就他一个人在村里,种点地,平时出去打个零工,儿子们再给寄点钱。
他手头宽裕的很,没事就出去喝个小酒,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不清。
杨香迎长得好,年轻的时候就出了名的漂亮,现在也不过才四十多岁,还不到50,身材丰满皮肤白皙,比年轻时候更有味道。
沈家锁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气虚,俩人已经好多年没那事儿。
前两年有一次,刚给沈家锁买完药,儿子沈建荣又突发高烧,实在是没钱。
农村人种地靠天收成,偏偏那年涝,收成差的很,村里没有人在外面打工的,手里都没有闲钱,借钱都借不来。
唯一手头宽裕点的,就是增叔了。
杨香迎那次真是去跟增叔借钱的,钱借来了,俩人也搞到一块儿了。
不过显然,俩人谁都没当真。
杨香迎没有离婚再嫁的意思,增叔人家儿子都结婚了,孙子都有了,自己一个人拿着钱逍遥快活多好,自然也不想结婚。
再后来,杨香迎手头紧了就去找增叔,弄一回,拿点钱。
频率不太高。
大概除了原主,没别人发现。
杨香迎没叫原主真看见,她自以为原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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