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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期,大家凭兴趣和性格自发形成的小圈子完全不同。
那时候大家家境虽有差别,但穿上同样校服,谁又知道谁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上大学以后,同学之间已经明显出现了圈层的分类,就像他们班港澳台学生只跟港澳台学生玩,本地人跟本地人更易结成同盟。
出社会以后,这种圈层就更明显了。
家庭背景、籍贯、成长经历、教育背景……人被贴上各式各样的标签,并依照标签标定自己的同温层。
她以前只知道晏斯时家境优越,但从未去想过,他身份证号的前六位可以解读出什么信息。
直到此刻,听他们闲谈,她才知道,她或许远远低估了晏家的背景。
现在在场这些人,一般情况下,绝不会与她产生什么交集。
夏漓突然觉得兴味索然。
倒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她有自己朋友圈,并且很满意自己长期维持的友谊,不管是徐宁、林清晓,还是来北城之后,意外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的欧阳婧。
她只是意识到了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分析这些东西。
这让她在内心有些鄙夷自己的庸俗。
都聊过一轮之后,晏斯时稍得片刻清净。
杯子里冰块已经化了,他不爱那种温吞的口感,只喝了一小口便放下杯子。
转头去看,夏漓捏着那暗蓝的啤酒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瓶身,似有些百无聊赖。
晏斯时出声:“出去吃点东西?” 夏漓回神,“这里好像就能点吃的。
” 晏斯时却站起身,伸手,拿了她手里的瓶酒瓶,往茶几上一放,“走吧。
” 闻疏白留意到了,“这就走了?” 晏斯时:“出去逛逛,一会儿回来。
” 走到一旁的柜子那儿,晏斯时开柜门取下两人的大衣,将夏漓的递给她。
两人走出包间,穿过走廊,到了楼下。
夏漓穿上大衣,斜背上自己的链条包。
“啊……” 晏斯时看过来。
夏漓有一缕头发夹进了链条里,她没注意,牵扯得头皮一痛。
晏斯时靠近半步,叫她别动,伸手,来解救她的头发。
夏漓手拎着包悬在半空,真就一动也不敢动。
人其实真的很难对自己的内心绝对坦诚——毕竟她曾经对他有过那么多个心动的瞬间。
就像此刻。
离得这样近,她目光稍一抬起,就能看见他颈项至下颔一线的轮廓,似冷玉质感的皮肤,以及分明的喉结。
只要一呼吸,便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像置于天地皆白的清晨,四面八方都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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