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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大上学快一年,叶蓁第一次知道,原来大礼堂二楼之上还有一层阁楼。
推开吱呀吱呀的铁门,楼道狭窄昏暗,爵士乐在楼下若隐若现,秦既南高她一阶楼梯,他回身,一手扶着铁门,一手向她伸出手。
叶蓁顿了顿,把手递过去。
男生衬衫袖口随意卷了几下,腕骨嶙峋分明,青筋凸显。
他掌心是热的,叶蓁只搭了手指上去。
秦既南垂眸,视线落在少女冷白细腻五指上,唇角淡笑,稍一用力,把她整只手拉过来。
叶蓁蹙眉挣扎,奈何男女力气天然有差,他牢牢包裹着她的手。
“秦既南——” “在这呢。
”他俯身,呼吸热气浮沉,另一只手将她肩头快掉的外套扯回来。
楼梯间灯光昏昧,放大一切动作摩擦,叶蓁微僵,一动未动。
好在这动作不过片刻,秦既南拉着她的手,推开铁门,淅淅沥沥雨声瞬间清晰入耳。
叶蓁掌心不适地蜷起,溢出一层薄汗,她被他稳稳地牵着,迈上楼梯,踏入年久失修的阁楼。
墙边斜开一面天窗,雨水如珠砸落玻璃窗面,窗外一盏路灯穿越雨帘遥遥投进昏黄的光,为阁楼带来一方暗茫亮色。
叶蓁借着这些微的亮光打量阁楼,虽然有些旧,但意外的竟然打扫得很干净,空气中没有什么灰尘。
四处堆满了大件,防尘布罩着,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站稳之后,秦既南便松开了她的手。
叶蓁指腹无意识摩挲肌肤,余温尚热,残留着他传递的温度。
秦既南衣服落在她身上,她手垂下去,隐入黑色的布料中。
房间内乍然出现一束亮光,叶蓁抬头,见秦既南打开了手机手电筒来到一处角落。
他仰着头,喉结弧度干净漂亮,颀长身影落在地上,抬手推开闸门,拨上开关,随即阁楼内大亮。
叶蓁看清全貌。
与其说是阁楼,实则空间要宽敞得多,更像一处音乐教室,那些被防尘布盖住的大件错落显示出形状来,大多都是钢琴大提琴一类的乐器。
窗边有沙发,秦既南抬手掀开防尘布,别具一格的墨绿色倾泻,映着窗外雨景,仿佛一处潮湿的苔藓。
“过来坐。
”他回眸看她。
叶蓁停顿片刻,下雨天,她的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且因为站了一晚上,酸痛感比以往更强烈。
于是她慢慢走到那张沙发上坐下。
“这里以前是音乐教室?” “嗯。
”秦既南应了一声,嗓音懒懒的,他正弯腰摆弄着一台老实留声机,不一会儿,留声机中缓缓流淌出清缓沉静的音乐来。
“也算不上教室,只是个乐器器材室。
”他满意地拍拍手,随后来到她身旁坐下,眼尾笑意散淡,“我三叔以前在A大上学的时候,这间器材室使用权是他的,后来他毕业,这里就没人用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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