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江拉上了帐篷的帘子,坐在贺觉珩身旁,拿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迹。
冰凉的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贺觉珩的脸颊,他的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睛。
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清透地像是猫的眼睛,他阖了下眼睛,伸手拉住仲江身上衣服的袖子。
仲江低头看着他,“睡着了吗?”
贺觉珩似乎清醒了一些,他挪动了下身体,枕在仲江的腿上,将脸埋在她的腹部,嗓音稍哑,“嗯,洗漱完后就过来了,等你等得时间有些久。”
“女生那边人多要排队,我多等了一会儿。”
贺觉珩坐了起来,他绕到仲江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毛巾。
仲江的手指无意识地拉扯着毛毯,在贺觉珩将她的头发擦到半干,她凑过去问他,然后问,“今天有没有好一些?”
贺觉珩直勾勾地看着她,摇了下头,“不太好。”
还是噩梦,梦见他剖开自己,将丑陋肮脏的内里展现在她面前,被她充斥着恨意的眼睛凌迟。
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心脏竭力跳动着以维系他的生命,贺觉珩牵住仲江的手指,低头吻在她的手背上,长而密的睫羽垂下,呼吸落在她的指尖。
仲江低下身体,抚摸着贺觉珩的耳朵,轻声道:“你动静小一些不要发出声音,否则我们两个就一身败名裂了。”
话音落地,仲江引领着贺觉珩的手放在自己的领口。
她的睡裙下没有穿内衣,从简易淋浴间出来后就只在过膝睡裙外面裹了一件冲锋衣,那件衣服是贺觉珩的,长度到她大腿,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贺觉珩关掉了帐篷里的灯,漆黑的夜里,解开衣服的微小声音变得明显起来。
好在外面还有瀑布落在山石的嘈杂水声,电影里男女主内心的独白,和同学们玩游戏或输或赢,或兴奋或恼怒的嬉笑怒骂声,将他们这一点微弱的动静遮隐。
帐篷里黑漆漆一片不见半点光,贺觉珩看不到仲江的脸,便伸手去摸,他的手触碰到仲江的手臂,顺着捏到她被夜风吹得冰凉的小腿,用掌心的温度暖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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