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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孩子似的笑道:“走,我给你出出气。
” “疯子。
”茉喜在心里想,“这是个疯子。
” 茉喜回头看向了他,“热闹?哪儿有热闹?大夏天的,我就看出了个热!” 茉喜乖乖地看陈文德一枪一个,打爆了所有俘虏的脑袋。
观众们有些意兴阑珊,因为满拟着能看到一场血流成河的大砍头。
不过不砍脑袋,枪毙也行,聊胜于无。
陈文德,在某些方面,和茉喜很相像,都有点铜皮铁骨的意思。
茉喜对于皮肉伤,从来都是满不在乎;陈文德的小腿被子弹钻了个窟窿,可是一瘸一拐地拄着根手杖,他也并未因此少走半步路。
伸手轻轻一拍茉喜的肩膀,他说了话:“宝贝儿,走,我带你去看场热闹!” 像只狮子或者老虎一样,陈文德抖擞皮毛,天气热,他的短头发中散发出了腾腾的血腥气。
幅度很大地摇晃着转了身,他拖着他那条受了伤的长腿迈了步,姿态有些滑稽和狼狈,不过也相当的豪横,一路走得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没人敢挡他的路。
正是躺得舒服清凉之时,陈文德进来了。
茉喜若有所思地跟着他回到了汽车上,两条腿没受伤,却也有些哆嗦。
她一直觉得自己就够横的了,吓得住债主,震得住校长,然而此刻见了陈文德这个真正的亡命徒,她喉咙发干舌头发苦,承认自己还是逊了好几筹。
行刑那一天,茉喜躺在床上,正在喃喃地骂小赖子。
她骂一句,小赖子踢她一脚,双方你来我往,隔着一层肚皮战斗不止。
六个月的肚皮了,已经紧绷绷地鼓出了形状,虽然还是不很大,但茉喜偶尔跑跑跳跳,也能觉出自己的笨重来。
茉喜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喜欢小赖子,可这个小赖子又让她隐隐地贼心不死,让她认为自己和万嘉桂之间还没有彻底地完。
一只滚烫的大手落在了她的膝盖上,陈文德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她笑问:“痛快了吧?” 俘虏们经过严刑拷打之后,被陈文德下令拉去了大路口——洪城县只有有限的几条繁华道路,其中有一处十字路口,因为四周商铺林立,从早到晚总是人来车往,故而被人称为“大路口”。
大好事与大坏事总是发生在这里,正月舞龙灯一定会经过大路口,秋后杀人砍脑袋,也是在大路口动刀子。
茉喜眨巴眨巴眼睛,说话之前先在心里打了个草稿。
然后抬手摸了摸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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