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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出来啊,一点都没看出来……不瞒您说啊孙教授,我们反扒上,没少往扒手团伙里派自己人,但是大部分都装不了几天,就能呆段时间的,也接触不到深层次的东西,顶多能摸到几个街头扒窃的货色,连销赃窝点摸到都困难。
” 徐佑正急急道着,跟着孙韶霜的步伐,如果说以前平三戈还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那现在也该着翻盘了,能参与群星酒店的扒窃案,而且藏得这么好,本身就说明问题了。
“他藏得深,您知道原因吗?”孙韶霜问。
“我要知道,早自己干了。
”徐佑正笑道。
“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也未必敢干,他是心理学专业,考入网警队伍,一直在屏幕后工作,在来此之前,连外勤案子都没有接触过,彻头彻尾的新人。
”孙韶霜道。
“啊?新人?”徐佑正惊到了,还以为有什么秘密武器,最起码也应该经验丰富吧。
“对呀,你经常说,扒手的眼光要胜过反扒的眼光,我们派个经验丰富的肯定会被识破,那要派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他就再识破,还是个新人嘛。
”孙韶霜道,摁着到楼层的电梯。
此时已到深夜,寂静无人,徐佑正听得这说法莫名地有点毛骨怵然,就那么把一个屁都不懂的新人往贼巢里派,谁敢这么干?他愕然问着:“那他一次一次作案,偷车轱辘,也是设计的?” “当然,不能偷太重,也不能偷太轻,所以只好偷车轱辘,还得国产车,几百块钱够不着刑事处罚那种,正好送拘留所。
”孙韶霜道。
这肯定是保密处设计的,但这样设计徐佑正知道厉害之处在那儿,因为基层的警务单位不可能知情,只会把他嫌疑人对待,而且进了拘留所,那可就是个适者生存的环境了,一想到此处,老徐嘘声来了。
“有点残忍了是吧?过得确实很艰难,进派出所像他这号毛贼得被揍一顿,送进拘留所,继续得被揍一顿,最惨的时候,他被人抢得只剩条裤衩了,他试着去接触几伙贼,都看不上他,嫌他笨,没经验,有的干一天,就把他打发了。
”孙韶霜道。
拘留所其实相当于团伙重组的新手村,有过一面之缘,外头遇见就有可能搭伙,只可惜新手太差,上不了道。
但又不敢冒险用经验丰富的老手,那样的话别人对他肯定又会敬而远之。
徐佑正问道:“他呆多久了?” “六个多月了,这孩子有股子犟劲,虽然拳脚不行,经验没有,可性子韧,我几次要放弃,他都坚持下来了。
”孙韶霜道。
“那他和布狄?”徐佑正好奇问。
“是贝琳牵出了古风城、西荆镇这条线索,打听到了这个大眼贼,好容易才把这货给逮住,两人关一块了,之前他和几伙贼都搭上过线,不过不是被涮了,就是被耍了,找上布狄的时候,我们也以为这家伙是个白痴,谁知道居然是个正宗的贼。
”孙韶霜道。
“那他知道的东西可够多了。
”徐佑正道。
“棘手可能就在这儿,他已经和家里切断联系两周了,群星酒店案发,都没有通知家里,归队消息发出后,也没有回来,如果不是抓回来,我真怀疑他会不会回来。
”孙韶霜道。
啊? 这结果听得徐佑正张大嘴合不拢了,叮声电梯到站,两人进了电梯,徐佑正还没有消化掉这么多的惊讶,以为是自己人,现在似乎看来,要打个问号了。
卧底不是个好词,卧着卧着,把自己老底都忘了情况有的是。
只要时间足够久,所有化装侦查都有黑化的可能,毕竟那是犯罪领域,一旦形成肆无忌惮的行为模式,想改都难了,这就是大部分化装侦查员一身臭毛病的原因。
“……最后一次联系是在高铁上,那一次贝琳故意让他偷走了笔记本电脑和钱包,其实是给他点经费,捎带着反查布狄能不能联系到销赃窝点,结果有了个意外之喜……当时也是实在没办法,贝琳的追踪陷在西荆镇一带根本找不到更好的线索,所以才制造了这么一次……也就是那一次,他对‘斩手’提了几行可贵的完善建议,怎么偷,怎么转移,怎么销赃等等,现在是成也萧何,不知道是不是败也萧何。
”孙韶霜悠悠道。
“斩手计划,出自他?”徐佑正下意识脱口问,不过一脱口思维就跟上了,只有身上贼巢的,才知道团伙是怎么运作的,才有可能设计出这种貌似简单,实则精妙的“放贼抓赃”计划,搁身在反扒的警员们,肯定不敢轻易尝试放跑贼,万一疏漏那责任可就大了。
而敢这么做,肯定是已经洞悉扒手团伙这种快速转移的规律。
果不其然,孙韶霜点点头道:“您刚才说深藏功与名,肯定数不着我,这个计划的草案在高铁上,他交给贝琳的。
” “哦,怪不得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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