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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辛植带着换好马的车回来,窈窈和郑嬷嬷几人汇合。
这回队伍走得很快,略过原定的休整点浮怀县驿站,戌时,终于在浮怀县的下个亭站歇下。
大亓四十里设驿,二十里设亭,亭站比驿站小,大部分亭都不曾接见过高于七品的官员。
骤然得知李家二位侯爷与女眷借宿,亭站小吏急得摔了几跤,紧赶慢赶,收拾出唯一一处能住人的地方。
饶是如此,这地儿也又小又破,两进的院子,后院用一墙隔出两间小院,钱夫人住一间,还剩一间西向的。
“不会叫我们住前院吧?”新竹有点怕了,嘀咕道。
窈窈回过头,从敞开的木门里,一眼能看到前院。
这儿唯后院还有房子模样,前院瓦砾窗户都掉完了,先不说前院人来人往的,暮春的夜还是冷的,前院半点不防风。
郑嬷嬷立时板起脸:“他们敢?” 但她也没底,先前烦扰再多也没用,今日上路,她才真切感受到姑娘处境不易。
万幸这次,李家人不像白日那样不讲理,这间西向的小院给了窈窈。
好歹是一间周全的屋子,窈窈松了口气,简单吃过饭食,她倦得要睁不开眼了,不过她爱洁,不擦一下身子,心里总惦念着。
郑嬷嬷便问李阿婶要了桶热水,刚给窈窈褪下肩头衣裳,她不由惊呼一声:“这是!” 窈窈低头,她细巧的锁骨上,泛红一片,这应该是早些时候,李缮拎她衣裳上马勒出来的。
她肌肤素来白嫩娇气,轻掐一下就会泛红,因此这勒痕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其实不疼。
她道:“嬷嬷,我不疼的。
” 郑嬷嬷也知道窈窈的肤质,还是忍不住落了几滴泪:“我是气侯爷待姑娘却物件般,提放随意,这要是在洛阳,要是叫夫人知道了,定是要……” 窈窈垂眸,指尖轻碰了碰红痕。
被当成一个物件似的提放,她是不喜欢,但是更直观感受到,他有凌驾于她的绝对力量。
她合上衣襟,轻声说:“我家毁约在先,又为了李家的势,宁可送我远赴出嫁,他瞧不起我,我是早有预料的,只要你们还伴我身侧,便如我还承欢母亲姐姐膝下一般,我已是满足,不求旁的。
” 这个时代,娘家是出嫁女的底气,谢家急于以她换利,她在李家势必短人一截。
像今日李缮的轻待,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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