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多看他,匆匆把视线移开。
“你洗完了?”
季寻“嗯”了一声,然后说:“浴室里水汽还没散,你等会儿再用。”
这句话说完,他留意到沙发上装衣服的袋子,问许静深:“我衣服已经送过来了?”
许静深:“送过来有一会儿了。”
季寻便解开腰间浴袍的带子,把浴袍脱下来丢在沙发上,拿起袋子里的衣物。
听着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响动,许静深就算不去看,脑子里依然浮现非常丰富的画面,都是一些很香艳的画面,令人心浮气躁,许静深低着头默默做了几次深呼吸。
“水汽应该散得差不多了,我先进去了。”
关上门,这才敢大口喘气。
岂料浴室里不仅水汽没有散尽,季寻身上的香气也没散尽,许静深默不作声地打开水龙头,仔细洗干净每一根手指,他再掬几捧水,让脸颊的热度降下去,最后抽纸巾,把每一滴水珠仔细擦干净,整理好自己,拉开浴室的门,走出去。
季寻的衣服已经穿得七七八八了,正背对着许静深,低头扣衬衫的纽扣。
许静深绕过他走到休息室的另一侧,解开被弄脏的外套的纽扣,把外套脱下来丢进垃圾桶,衬衫的袖扣和纽扣他也逐一解下来,把弄脏的衬衫和领带也丢进垃圾桶。
拿起干净的衬衫,往身上套去。
正整理衬衫的衣领,季寻忽然出声,“你纹身是不是变淡了?”
许静深一抬头,跟穿衣镜里的季寻对上视线,季寻却只看了他一眼,就重新将视线转回他胸口的纹身上。
时隔多年,许静深的骨骼也好,肌肉也好,都变得更加饱满,相对应的,纹在胸口的纹身却越变越淡。
许静深迅速扫了一眼,把视线移开,“都这么多年了,变淡不是正常的吗?”
季寻似乎笑了一下,“也是,这世上哪有什么永恒不变的东西?再牢固的东西都有锈蚀腐化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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