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走到病床边,含着泪问:“刚才谁说等婚礼结束,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去看我的演唱会的?”
悠姐嗓音虚弱,笑容勉强,“这回是悠姐对不住你,悠姐要说话不算话了。”
泪珠滚落,把悠姐的床单都弄湿了,季寻蹲下身,握住悠姐的手,“可是我都跟我经纪人说好了,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的。”
悠姐:“那也没办法,这回属于遇到不可抗力了。”
季寻低下头,哭声变得不可压抑。
悠姐听着他的哭声,唇角却浮现笑意,“别人哭就算了,怎么你也哭?还以为你懂我呢,原来是我想多了啊。”
季寻擦干眼泪,“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马上就要见到你的小狮子了,你心里其实高兴得很,你是想说这个吗?”
悠姐:“我就知道你懂我。”
“其实她走的前几天,我们还在吵架呢。”悠姐忽然又道,话说得很慢,嗓音也低低的,恰好足够季寻听清而已,“她走之后有好多年,我都会梦见那天吵完架她的样子,那时候我就会想,何苦呢?早知道那次是最后一次见面,早知道我们只能在一起那几年,我就应该天天都跟她黏在一起,一秒钟都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季寻怀疑自己想多了,可是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觉得悠姐像在暗示他一些什么。
悠姐和小狮子的从前,不就是他跟许静深的现在?
难道他也要跟悠姐一样,等到彻底失去许静深,才懊悔当初原本可以在一起的那些时间?
“我还得跟你道个歉。”悠姐忽然又道。
季寻回神,红着眼眶看去。
悠姐枯败的面容上竟浮现一抹狡黠的笑,“许重林当了四十多年直男,光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你跟静深就算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他也只当你们得了结膜炎眼睛痒,正好你们一块上楼半天没下来,我就让他去开开眼界。”
“看他回来那个表情,他应该开过眼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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