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绍谦说:“好好好,咱们去吃东西。那你以前上学的时候日子是怎么过的?每天下午没放学就开始肚子咕咕叫?”
还真被他说准了。
我们上车离开,司机问去哪里,莫绍谦看了我一眼,说:“z大附中。”
你这样了解我,可让我怎生是好。
我们到z大附中门口的时候正赶上放学,我们的车和一大群家长的车子挤在一起,倒是不怎么显眼。老远我就看见萧山在一个很显眼的地方站着,他旁边是赵高兴和悦莹,似乎怕悦莹冷到,赵高兴把她两只手都揣在了自己上衣口袋里。冬天的c市干爽冷冽,夕阳的最后一分余晖金光灿烂,其余的地方都是铁灰色的冷冷的阴影。随着校门大开,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初中生们潮水一样涌了出来,左一堆右一堆,挽着对方的胳膊逛文具店买零嘴去吃饭。萧山很高,不过是在南方人中。在东北,一米八一米九的彪形大汉有的是,初中生里面都有人比他高。人群很快就将萧山淹没,就像一根针沉入大海,没有生息。
学生们向四面八方涌去,渐渐稀疏,渐渐将淹没在人海中的萧山悦莹赵高兴露了出来,与此同时显露出来的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和所有发育不良的少女们一样单薄,肥大的校服简直像是挂在了她身上。手里的水壶掉落在地上,已经被踩烂了。她的眼睛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牢牢盯着萧山,好像世界都不存在了。
那是那一年的我啊。
我挣扎着想要出去,却被莫绍谦死死按在座位上,司机出去抽烟了,我就更加肆无忌惮地哭喊:“那是我的人生!谁稀罕童雪这糟烂的生活?什么都不是我的,却成了我占了她的位置。”
“还有我。”莫绍谦捧着我的脸,逼视着我的眼睛。
“你不许说什么都不是你的。你想要什么就对我说,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来。”
我再没说什么,伸臂抱住了他,头埋在他颈弯,闭上了眼睛。
肚子二度叫起来的时候萧山童雪悦莹赵高兴已经走光了,只有三五成群的学生还不时出现。我拽着莫绍谦下车,买了炒粉买烤冷面,买了烤冷面买炸鸡柳,莫绍谦似乎很想说不干净不卫生,但是最后只是用眼神警告了我一下,我撒娇:“就吃这一次。”
他挑挑眉毛,没说话。
于是没多久,莫绍谦的大奔里面就充斥着炒粉上浇的芝麻酱的味道,蒜的味道,烤冷面上的辣椒酱
味道,炸鸡柳和番茄酱的味道……我吃得喷香,结果忽然听到莫绍谦对我说:“你真是个……”
我自己会接下句:“吃货。”
莫绍谦一噎,不过也没跟我计较,干咳两声之后说:“那个什么烤冷面,给我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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