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置身于淅淅沥沥的细雨中,身子挨得挤进,与周遭的昏淡融为一体,远处看去,该是一对难舍难分的恋人。
太多的哀痛找不到出口,只能翻涌上眼眶,他赤红着双眼,“冉冉,你做到了……你很成功!真的……很成功!”
给我希望,再亲手撕碎它,让我坠入无尽深渊。
“谢谢。”那张冷艳的脸上勾起轻浅的弧度,“蒋晏洲,我都是和你学的,你是最好的老师。”
在此之前,沈舒冉以为蒋晏洲在知道她的真实意图后会盛怒。
半死不活的猎物没有屠戮的价值,只有泣着血的困兽才有报复的快感。
她不怕他暴怒,他越生气,她越能享受报复的快感。
可是出乎她意料,那双眼里的痛苦和挣扎远多于怒气。
而她,也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快意。
良久良久以后,树影拂动。
事已至此,没有转圜的余地。
只剩下无解的对峙。
沈舒冉猛地挣脱开他的手,“就这样吧。”
擦肩而过的瞬间,蒋晏洲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蹙起眉心,转头。
那双深不可测的眸里,无声无息地落下了清泪,一颗又一颗。
无望的、破败的音节,艰难的从喉咙溢出,“对不起……原来我的出现会让你这么痛苦,我……我不会再打扰你了,对不起,冉冉……”
说完,他像是花光了所有力气,扣在她手腕的手迅速脱力,“你走吧,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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